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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券
国王说,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总不见得要我来为你们出主意吧。
二号大臣亨利说,再增加税赋。
马上有大臣反对说,粮食歉收,市场凋敝,老百姓锅都揭不开了,哪还有赋税可收。
三号大臣布朗说,再卖一批官。
立马又有大臣大唱反调,说每个衙门都是官多兵少,再卖官,哪个庙里还能挤得进菩萨?
一号大臣威廉到底是一号大臣,他胸有成竹地说,出售赎罪券。
开始大家没有听懂,威廉慢条斯理地解释了起来:凡是先买有赎罪券的,不论男女,不论长幼,不分职业,不分民族,不管有无前科,不管犯罪动机如何,被逮住后,只要能拿得出足够赎罪券的,一律可抵罪免刑。但必须事先买好,事后买的不算。
二号大臣亨利觉得奇怪,不解地问,应该允许犯罪后也能买赎罪券,这不是能增加收入吗?
“不行,断然不行!”威廉态度坚决地反对。他说,如果犯了罪也能买,只有那些犯了罪的才会买,能有多少人来买。我们规定必须预先买好,那就有许许多多的人为防万一,买好一张;等于护身符,那买的人就多了去了。
这点子绝。
众大臣一致喊好,国王也大加赞赏。当朝发布关于出售赎罪券的国王令,并盖上了国王的大印。
朝廷出售赎罪券的国王令一出,整个朝野热闹了起来,那些有钱有势的,无不欢欣鼓舞,爽快掏兜,就像买丹书铁券;穷人们则气愤地大骂:“昏君,昏君!”国库很快充盈起来了。
国王大夸威廉是忠臣、良臣,是国家之栋梁、社稷之大才。众大臣也大都赞誉迭出,因为不但朝廷的俸禄有了保证,还平添了生财之道,有些大臣看出了其中的奥妙,纷纷要求参与出售赎罪券的事务,结果提价出售者有之,伪造加印者有之。以致后来有人弄不清哪是真的赎罪券,哪是假的赎罪券,而社会上的犯罪量则成倍成倍地上升,一时间杀人放火,欺男霸女的事层出不穷。
威廉规定:对国王报喜不报忧,谁捅娄子谁负责,因此,国王天天花天酒地,还以为从此天下太平了。
威廉借赎罪券很是发了一笔财。
有一天,威廉在回家的半路上,被一个侠客模样的青年人拦住,说借一步说话。待过去,他咨询问,我有一仇家,我恨死他了,我想打他个半死,打他个手残脚断,不知能否用赎罪券来赎?
威廉沉吟半晌后说,你这属于故意犯罪,罪加一等,不行不行!
青年连忙说,我多给银子还不行吗?
威廉想了想说,起码翻番才有可能。
“好,照你说的,翻番。”青年掏出金子买下了赎罪券。
刚银货两讫,青年就一拳打在威廉脸上,当场把威廉打得血流满面,然后再一个扫堂腿,将威廉扫翻在地,并狠狠地踩了几脚,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骂了句:“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不杀你已是便宜了你!”说罢,扬长而去。
威廉做梦也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结局,悔得差点吐血。
还算万幸,威廉很快被发现,痛得哇哇大叫的他,气得脸铁青铁青。御医一检查,被踩断了一只脚一只手。
威廉肿胀着脸,下令迅速破案,缉拿要犯。捕快们全城搜捕,闹得鸡飞狗跳的。
哪想到,青年自己来投案了,他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当捕快来拷他时,他说:“且慢,我有赎罪券!”说着亮出那张赎罪券,请验证真伪。
经核对,货真价实。按国王令,这应该是可以赎罪的。可他打的是一号大臣威廉,二号大臣亨利、三号大臣布朗等不知该如何处置好。他们把皮球踢给了国王,国王也极为难,兑现赎罪券吧,那以后朝中大臣的身家性命都没有保证了。不兑现吧,我国王的威信何在?那国王令可是国王自己签署的。
正这时,宫外闹嚷嚷一片,原来宫外聚集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要求释放青年!惩处奸臣!废除赎罪券!……
国王恐惧地大叫:“混账的赎罪券,我再不要听到赎罪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