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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卷三

  昭成子孙
  实君者,昭成皇帝之庶长子也。性愚戆,安忍不仁。昭成季年,苻坚遣其行唐 公苻洛等来寇南境,昭成遣刘库仁逆战于子岭。昭成时不胜,不能亲勒众军,乃率 诸部避难阴山,度漠北。高车四面寇抄,复度漠南。苻洛军退,乃还云中。初,昭 成以弟孤让国,乃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职怀怨,欲伺隙为乱。是时,献明皇 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终,太祖年六岁,昭成不豫,慕容后子阏婆等虽长,而国统未定。 斤因是说实君曰:“帝将立慕容所生,而惧汝为变,欲先杀汝,是以顷日以来,诸 子戎服,夜持兵仗,绕汝庐舍,伺便将发。吾愍而相告。”时苻洛等军犹在君子津, 夜常警备,诸皇子挟仗傍徨庐舍之间。实君视察,以斤言为信,乃率其属尽害诸皇 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诸皇子妇及人奔告苻洛军。坚将李柔、张蚝勒兵内逼,部 从离散。苻坚闻之,召燕凤问其故,以状对。坚曰:“天下之恶一也。”乃执实君 及斤,轘之于长安西市。
  实君孙勿期,位定州刺史,赐爵林虑侯。卒。
  子六状,真定侯。
  秦明王翰,昭成皇帝第三子。少有高气,年十五便请率骑征讨。帝壮之,使领 二千骑。及长统兵,号令严信,周旋征讨,多有克捷。建国十年卒。太祖即位,追 赠秦王,谥曰明。
  子仪,长七尺五寸,容貌甚伟,美须髯,有算略,少能舞剑,骑射绝人。太祖 幸贺兰部,侍从出入。登国初,赐爵九原公。从破诸部,有谋战功。
  及太祖将图慕容垂,遣仪观衅。垂问仪太祖不自来之意。仪曰:“先人以来, 世据北土,子孙相承,不失其旧。乃祖受晋正朔,爵称代王,东与燕世为兄弟。仪 之奉命,理谓非失。”垂壮其对,因戏曰:“吾威加四海,卿主不自见吾,云何非 失?”仪曰:“燕若不修文德,欲以兵威自强,此乃本朝将帅之事,非仪所知也。” 及还,报曰:“垂死乃可图,今则未可。”太祖作色问之。仪曰:“垂年已暮,其 子宝弱而无威,谋不能决。慕容德自负才气,非弱主之臣。衅将内起,是可计之。” 太祖以为然。后改封平原公。
  太祖征卫辰,仪出别道,获卫辰尸,传首行宫。太祖大喜,徙封东平公。命督 屯田于河北,自五原至棝杨塞外,分农稼,大得人心。慕容宝之寇五原,仪摄据朔 方,要其还路。及并州平,仪功多,迁尚书令。从围中山。慕容德之败也,太祖以 普驎妻周氏赐仪,并其僮仆财物。寻迁都督中外诸军事、左丞相,进封卫王。中山 平,复遣仪讨鄴,平之。太祖将还代都,置中山行台,诏仪守尚书令以镇之,远近 怀附。寻徵仪以丞相入辅。又从征高车。仪别从西北破其别部。又从讨姚平,有功, 赐以绢布绵牛马羊等。仪膂力过人,弓力将十石;陈留公虔,槊大称异。时人云: “卫王弓,桓王槊。”
  世祖之初育也,太祖喜,夜召仪入。太祖曰:“卿闻夜唤,乃不怪惧乎?”仪 曰:“臣推诚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辄自安。忽奉夜诏,怪有之,惧实无也。” 太祖告以世祖生,仪起拜而歌舞,遂对饮申旦。召群臣入,赐仪御马、御带、缣锦 等。
  先是,上谷侯岌、张衮,代郡许谦等有名于时,学博今古,初来入国,闻仪待 士,先就仪。仪并礼之,共谈当世之务,指画山河,分别城邑,成败要害,造次备 举。谦等叹服,相谓曰:“平原公有大才不世之略,吾等当附其尾。”
  太祖以仪器望,待之尤重,数幸其第,如家人礼。仪矜功恃宠,遂与宜都公穆 崇谋为乱,伏武士伺太祖,欲为逆。崇子遂留在伏士中,太祖召之,将有所使。遂 留闻召,恐发,逾墙告状,太祖秘而恕之。天赐六年,天文多变,占者云“当有逆 臣伏尸流血”。太祖恶之,颇杀公卿,欲以厌当天灾。仪内不自安,单骑遁走。太 祖使人追执之,遂赐死,葬以庶人礼。仪十五子。
  子纂,五岁,太祖命养于宫中。少明敏,动止有礼,太祖爱之,恩与诸皇子同。 世祖践阼,除定州刺史,封中山公,进爵为王,赐步挽几以优异之。纂好酒爱佞, 政以贿成。世祖杀其亲嬖人。后悔过修谨,拜内大将军。居官清约简慎,更称廉平。 纂于宗属最长,宗室有事,咸就谘焉。薨,谥曰简。
  纂弟良,性忠笃。太宗追录仪功,封南阳王以绍仪后。
  良弟干,机悟沉勇,善弓马,少有父风。太宗即位,拜内将军、都将,入备禁 中。太宗出游于白登之东北,干以骑从。有双鸱飞鸣于上,太宗命左右射之,莫能 中。鸱旋飞稍高,干自请射之,以二箭下双鸱。太宗嘉之,赐御马弓矢金带一,以 旌其能。军中于是号曰“射鸱都将”。从世祖南巡,进爵新蔡公。高宗即位,拜都 官尚书。卒,谥曰昭。
  子祯,通解诸方之语,便骑射。世祖时,为司卫监。从征蠕蠕,忽遇贼别部, 多少不敌,祯乃就山解鞍放马,以示有伏。贼果疑而避之。高祖初,赐爵沛郡公。 后拜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蛮时时钞掠,前后守牧多羁縻而已。祯乃设画,召新蔡、 襄城蛮魁三十余人,祯盛武装,于州西为置酒,使之观射。先选左右能射者二十余 人,祯自发数箭皆中,然后命左右以次而射,并中。先出一囚犯死罪者,使服军衣, 亦参射限。命射不中,祯即责而斩之。蛮魁等伏伎畏威,相视股忄栗。又预教左右 取死囚十人,皆著蛮衣,云是钞贼。祯乃临坐,伪举目瞻天,微有风动,祯谓蛮曰: “风气少暴,似有钞贼入境,不过十人,当在西南五十里许。”即命骑追掩,果缚 送十人。祯告诸蛮曰:“尔乡里作贼如此,合死以不?”蛮等皆叩头曰:“合万死。” 祯即斩之。乃遣蛮还,并加慰谕。诸蛮大服,自是境无暴掠。淮南之人相率投附者 三千余家,置之城东汝水之侧,名曰归义坊。
  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数与外交通。及祯为刺史,丘生尝有犯,怀恨图为不轨, 诈以婚进城人告云:“刺史欲迁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谋翻城。城人石道起以 事密告祯,速掩丘生并诸预谋者。祯曰:“吾不负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诳误。若 即收掩,众必大惧。吾静以待之,不久自当悔服。”语未讫,而城中三百人自缚诣 州门,陈丘生谲诳之罪。丘生单骑逃走。祯恕而不问。后徵为都牧尚书。薨,赠侍 中、仪同三司,谥简公。有八子。
  第五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伤。后昼寝,梦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赐 汝一子,汝勿忧之。”寤而私喜。又问筮者,筮者曰:“大吉。”未几而生瑞,祯 以为协梦,故名瑞,字天赐。位太中大夫。卒,赠太常卿。
  仪弟烈,刚武有智略。元绍之逆,百僚莫敢有声,惟烈行出外,诈附绍募执太 宗。绍信之,自延秋门出,遂迎立太宗。以功进爵阴平王。薨,谥曰熹。子裘袭。
  烈弟觚,勇略有胆气,少与兄仪从太祖,侍卫左右。使于慕容垂。垂末年,政 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赂。太祖绝之。觚率左右数十骑,杀其卫将走归。为慕容宝所 执,归中山。垂待之逾厚。觚因留心学业,诵读经书数十万言,垂之国人咸称重之。 太祖之讨中山,慕容普驎既自立,遂害觚以固众心。太祖闻之哀恸。及平中山,发 普驎柩,斩其尸,收议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锉杀之。乃改葬觚, 追谥秦愍王,封子夔为豫章王以绍觚。
  常山王遵,昭成子寿鸠之子也。少而壮勇,不拘小节。太祖初,有佐命勋,赐 爵略阳公。慕容宝之败也,别率骑七百邀其归路,由是有参合之捷。及平中山,拜 尚书左仆射,加侍中,领勃海之合口。及博陵、勃海群盗起,遵讨平之。迁州牧, 封常山王。遵好酒,天赐四年,坐醉乱失礼于太原公主,赐死,葬以庶人礼。
  子素,太宗从母所生,特见亲宠。少引内侍,频历显官,赐爵尚安公,拜外都 大官。世祖初,复袭爵。休屠郁原等叛,素讨之,斩渠率,徙千余家于涿鹿之阳, 立平原郡以处之。及平统万,以素有威怀之略,拜假节、征西大将军以镇之。后拜 内都大官。高宗即位,务崇宽征,罢诸杂调。有司奏国用不足,固请复之。惟素曰: “臣闻:‘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帝善而从之。诏群臣议定皇子名,素及司徒 陆丽议曰:“古帝王之制名,其体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伏惟陛 下当盛明之运,应昌发之期,诞生皇子,宜以德命。”高宗从之。素宗属之懿,又 年老,帝每引入,访以治国政事。固辞疾归第。雅性方正,居官五十载,终始如一, 时论贤之。薨,谥曰康,陪葬金陵,配飨庙庭。
  长子可悉陵,年十七,从世祖猎,遇一猛虎,陵遂空手搏之以献。世祖曰: “汝才力绝人,当为国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内行阿干。又从平凉州。沮渠茂虔 令一骁将与陵相击,两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坠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剑,以刀 子戾其颈,使身首异处。世祖壮之,即日拜都幢将,封暨阳子。卒于中军都将。
  弟陪斤,袭爵,坐事国除。
  陪斤子昭,小字阿倪,尚书张彝引兼殿中郎。高祖将为齐郡王简举哀,而昭乃 作宫悬。高祖大怒,诏曰:“阿倪愚騃,谁引为郎!”于是黜彝白衣守尚书,昭遂 停废。世宗时,昭从弟晖亲宠用事,稍迁左丞。世宗崩,于忠执政,昭为黄门郎, 又曲事之。忠专权擅威,枉陷忠贤,多昭所指导也。灵太后临朝,为尚书、河南尹。 聋而佷,理务峭急,所在患之。寻出为雍州刺史,在州贪虐,大为人害。后入为尚 书,谄事刘腾,进号征西将军。卒,赠尚书左仆射。纳货元叉,所以赠礼优越。
  昭子玄,字彦道,以节俭知名。庄帝时,为洛阳令。及前废帝即位,玄上表乞 葬庄帝,时议善之。后除尚书左丞。出帝即位,以孙腾为左仆射,腾即齐献武王心 膂。仗入省,玄依法举劾,当时咸为玄惧,出帝重其强正,封临淄县子。后从帝入 关。
  昭弟绍,字丑伦。少聪慧。迁尚书右丞。绍断决不避强御。世宗诏令检赵脩狱, 以脩妄幸,因此遂加杖罚,令其致死。帝责绍不重闻。绍曰:“脩奸佞甚于董贤, 臣若不因衅除之,恐陛下复被哀帝之名。”以其言正,遂不罪焉。及出,广平王怀 拜绍,贺曰:“阿翁乃皇家之正直,虽朱云、汲黯何以仰过?”绍曰:“但恨戮之 稍晚,以为愧耳。”卒于凉州刺史。
  陪斤弟忠,字仙德。少沉厚,以忠谨闻。高祖时,累迁右仆射,赐爵城阳公, 加侍中、镇西将军。有赞选之勤,百僚咸敬之。太和四年,病笃辞退,养疾于高柳。 舆驾亲送都门之外,赐杂彩二百匹,群僚侍臣执别者,莫不涕泣。及卒,皆悼惜之。 谥曰宣,命有司为立碑铭。有十七子。
  子盛,字始兴,袭爵,位谒者仆射。卒。
  盛弟寿兴,少聪慧好学。世宗初,为徐州刺史,在官贪虐,失于人心。其从兄 侍中晖,深害其能,因谮之于帝,诏尚书崔亮驰驿检覆。亮发日,受晖旨,遂鞭挞 三寡妇,令其自诬,称寿兴压己为婢。寿兴终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参军薛脩义 将车十乘,运小麦经其禁之旁。寿兴因逾墙出。脩义以大木函盛寿兴,其上加麦, 载之而出。遂至河东,匿脩义家。逢赦,乃出见世宗,自陈为晖所谮,世宗亦更无 所责。
  初,寿兴为中庶子时,王显在东宫,贱,因公事寿兴杖之三十。及显有宠,为 御史中尉,奏寿兴在家每有怨言,诽谤朝廷。因帝极饮,无所觉悟,遂奏其事,命 帝注可,直付寿兴赐死。帝书半不成字,当时见者亦知非本心,但惧晖等威,不敢 申拔。及行刑日,显自往看之。寿兴命笔自作《墓志铭》曰:“洛阳男子,姓元名 景,有道无时,其年不永。”余文多不载。顾谓其子曰:“我棺中可著百张纸,笔 两枚,吾欲讼显于地下。若高祖之灵有知,百日内必取显。如遂无知,亦何足恋。” 及世宗崩,显寻被杀。寿兴之死,时论亦以为前任中尉弹高囗谗讽所致。灵太后临 朝,三公郎中崔鸿上疏理寿兴,诏追雪,赠豫州刺史,谥曰庄。寿兴弟益生,少亡。
  忠弟德,封河间公。卒于镇南将军,赠曹州刺史。
  德子悝,颍川太守。卒于光州刺史,谥曰恭。
  子嶷,字子仲。出帝初,授兗州刺史。于时城人王奉伯等相扇谋逆。弃城出走, 悬门发断嶷要囗而出。诏齐州刺史尉景、本州刺史蔡隽各部在州士往讨之。嶷返, 复任。封濮阳县伯。孝静时,转尚书令,摄选部。嶷虽居重任,随时而已。薨于瀛 州刺史,赠司徒公,谥曰靖懿。
  忠子晖,字景袭。少沉敏,颇涉文史。世宗即位,拜尚书主客郎。巡省风俗, 还,奏事称旨,为给事黄门侍郎。
  初,高祖迁洛,而在位旧贵皆难于移徙,时欲和合众情,遂许冬则居南,夏便 居北。世宗颇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还北之问,至乃榜卖田宅,不安其居。晖乃请 间言事。世宗曰:“先皇迁都之日,本期冬南夏北,朕欲聿遵成诏,故有外人之论。” 晖曰:“先皇移都,为百姓恋土,故发冬夏二居之诏,权宁物意耳。乃是当时之言, 实非先皇深意。且北来迁人,安居岁久,公私计立,无复还情。陛下终高祖定鼎之 业,勿信邪臣不然之说。”世宗从之。
  再迁侍中,领右卫将军。虽无补益,深被亲宠。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晖别奉旨 藏之于柜,唯晖入乃开,其余侍中、黄门莫有知者。侍中卢昶亦蒙恩眄,故时人号 曰“饿虎将军,饥鹰侍中”。
  迁吏部尚书,纳货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 其余官职各有差,天下号曰“市曹”。出为冀州刺史,下州之日,连车载物,发信 都,至汤阴间,首尾相继,道路不断。其车少脂角,即于道上所逢之牛,生截取角 以充其用。晖检括丁户,听其归首,出调绢五万匹。然聚敛无极,百姓患之。
  肃宗初,徵拜尚书左仆射,诏摄吏部选事。上疏曰:“臣闻治人之本,实委牧 守之官。得其才则政平物理,失其人则讼兴怨结。自非察访善恶,明加贬赏,将何 以黜彼贪怠,陟此清勤也!窃以大使巡省,必广迎送之费;御史驰纠,颇回威滥之 刑。且暂尔往还,理不委悉,纵有简举,良未平当。愚谓宜令三司、八座、侍中、 黄门,各布耳目,外访州镇牧将、治人、守令能不。若德教有方,清白独著,宜以 名闻,即加褒陟。若治绩无效,贪暴远闻,亦便示牒,登加贬退。如此则不出庭户, 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赏审罚矣。”又表以“御史之职,鹰鹯是任,必逞爪牙, 有所噬搏。若选后生年少、血气方刚者,恐其轻肆劲直,伤物处广。愚谓宜简宿官 经事、忠良平慎者为之。”诏付外,依此施行。
  后诏晖与任城王澄、京兆王愉、东平王匡共决门下大事。晖又上书论政要: “其一曰:御史之职,务使得贤。必得其人,不拘阶秩,久于其事,责其成功。其 二曰:安人宁边,观时而动。顷来边将,亡远大之略,贪万一之功,楚梁之好未闻, 而蚕妇之怨屡结,斯乃庸人所为,锐于奸利之所致也。平吴之计,自有良图,不在 于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数州,国之基本,饥荒多年,户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复徵发, 即如此日,何易举动。愚谓数年以来,唯宜静边以息占役,安人劝农,惠此中夏。 请严敕边将,自今有贼戍求内附者,不听辄遣援接,皆须表闻,违者虽有功,请以 违诏书论。三曰:国之资储,唯藉河北。饥馑积年,户口逃散,生长奸诈,因生隐 藏,出缩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调,割入于己。人困于下,官损于上。自非更立 权制,善加检括,损耗之来,方在未已。请求其议,明宣条格。”帝纳之。
  晖颇爱文学,招集儒士崔鸿等撰录百家要事,以类相从,名为《科录》,凡二 百七十卷,上起伏羲,迄于晋、宋,凡十四代。晖疾笃,表上之。神龟元年卒,赐 东园秘器,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谥曰文宪。将葬,给羽葆、班剑、 鼓吹二十人,羽林百二十人。
  陈留王虔,昭成子纥根之子也。少以壮勇知名。登国初,赐爵陈留公。与卫王 仪破黜弗部。从攻卫辰。慕容宝来寇,虔绝其左翼。宝败,垂恚愤来桑乾。虔勇而 轻敌,于陈战没。
  虔姿貌魁杰,武力绝伦。每以常槊细短,大作之犹患其轻,复缀铃于刃下。其 弓力倍加常人。以其殊异于世,代京武库常存而志之。虔常临阵,以槊刺人,遂贯 而高举。又尝以一手顿槊于地,驰马伪退,敌人争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 箭杀二三人,摇槊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槊而去。每从征讨,常先登陷阵,勇 冠当时,敌无众寡,莫敢抗其前者。及薨,举国悲叹,为之流涕。太祖追惜,伤恸 者数焉。追谥陈留桓王,配飨庙庭。封其子悦为朱提王。
  悦外和内佷,太祖常以桓王死王事,特加亲宠。为左将军,袭封。后为宗师。 悦恃宠骄矜,每谓所亲王洛生之徒言曰:“一旦宫车晏驾,吾止避卫公,除此谁在 吾前?”卫王仪,美髯,为内外所重,悦故云。初,姚兴之赎狄伯支,悦送之。路 由雁门,悦因背诱奸豪,以取其意,后遇事谴,逃亡,投雁门,规收豪杰,欲为不 轨,为土人执送,太祖恕而不罪。太宗即位,引悦入侍,仍怀奸计,说帝云:“京 师杂人,不可保信,宜诛其非类者。又雁门人多诈,并可诛之。”欲以雪其私忿。 太宗不从。悦内自疑惧,怀刀入侍,谋为大逆。叔孙俊疑之,窃视其怀,有刀,执 而赐死。
  弟崇,世祖诏令袭桓王爵。崇性沉厚。初,卫王死后,太祖欲敦宗亲之义,诏 引诸王子弟入宴。常山王素等三十余人咸谓与卫王相坐,疑惧,皆出逃遁,将奔蠕 蠕,唯崇独至。太祖见之甚悦,厚加礼赐,遂宠敬之,素等于是亦安。久之,拜并 州刺史,有政绩。从征蠕蠕,别督诸军出大泽,越涿邪山,威慑漠北。薨,谥曰景 王。
  子建,袭,降爵为公。位镇北将军、怀荒镇大将。卒。
  建子琛,位恆朔二州刺史。
  琛子翌,尚书左仆射。
  虔兄顗,性严重少言,太祖常敬之。雅有谋策,从平中山,以功赐爵蒲城侯、 平卢太守,特见宠厚,给鼓吹羽仪,礼同岳牧。莅政以威信著称。居官七年,乃以 元易干代顗为郡。时易干子万言得宠于太祖,易干恃其子,轻忽于顗,不告其状, 轻骑卒至,排顗坠床而据顗坐。顗不知代己,谓以罪见捕。既而知之,耻其侮慢, 谓易干曰:“我更满被代,常也;汝无礼见辱,岂可容哉!”遂搏而杀之,以状具 闻。太祖壮之。万言累以诉请,乃诏顗输赎。顗乃自请罪,太祖赦之,复免其赎。 病卒。
  子仑,世祖时袭父爵,以功除统万镇将。后从永昌王仁南征,别出汝阴。济淮, 刘义隆将刘康祖屯于慰武亭以邀军路。师人患之。仑曰:“今大风既劲,若令推草 车方轨并进,乘风纵烟火,以精兵自后乘之,破之必矣。”从之。斩康祖,传首行 宫。高宗即位,除秦州刺史,进爵陇西公。卒,谥定公。子琛袭爵。
  毗陵王顺,昭成子地干之子也。性疏佷。登国初,赐爵南安公。及太祖讨中山, 留顺守京师。柏肆之败,军人有亡归者,言大军奔散,不知太祖所在。顺闻之,欲 自立,纳莫题谏,乃止。时贺力眷等聚众作乱于阴馆,顺讨之不克,乃从留宫自白 登南入繁畤故城,阻氵垒水为固,以宁人心。太祖善之,进封为王,位司隶校尉。 太祖好黄老,数召诸王及朝臣亲为说之。在坐莫不祗肃,顺独坐寐欠伸,不顾而唾。 太祖怒,废之。以王薨于家。
  辽西公意烈,昭成子力真之子也。先没于慕容垂,太祖征中山,弃妻子迎于井 陉。及平中原,有战获勋,赐爵辽西公,除广平太守。时和跋为鄴行台,意烈性雄 耿,自以帝属,耻居跋下,遂阴结徒党,将袭鄴,发觉赐死。
  子拔干,博知古今。父虽有罪,太祖以拔干宗亲,委之心腹。有计略,屡效忠 勤。太宗践阼,除勃海太守,吏人乐之。赐爵武遂子。转平原镇将,得将士心。卒, 谥曰灵公。
  子受洛,袭,进爵武邑公,卒。
  子叱奴,武川镇将。
  叱奴子洪超,颇有学涉。大乘贼乱之后,诏洪超持节兼黄门侍郎绥慰冀部。还, 上言:“冀土宽广,界去州六七百里,负海险远,宜分置一州,镇遏海曲。”朝议 从之,后遂立沧州。卒于北军将、光禄大夫。
  意烈弟勃,善射御,以勋赐爵彭城公。卒,陪葬金陵。
  长子粟,袭。世祖时,督诸军屯漠南。蠕蠕囗表闻。粟亮直,善驭众,抚恤将 士,必与之同劳逸。征和龙,以功进封为王。薨,陪葬金陵。
  粟弟浑,少善弓马,世祖嘉之。会有诸方使命,浑射兽三头,发皆中之,举坐 咸以为善。及为宰官尚书,颇以骄纵为失,坐事免。徙长社,为人所害。
  子库汗,为羽林中郎将。从北巡,有兔起乘舆前,命库汗射之,应弦而毙。世 祖悦,赐一金兔以旌其能。高宗起恭宗庙,赐爵阳丰侯。显祖即位,复造高宗庙, 拜殿中给事,进爵为公。库汗明于断决,每奉使察行州镇,折狱以情,所历皆称之。 秦州父老诣阙乞库汗为刺史者前后千余人,朝廷许之。未及遣,遇病卒。子古辰袭。
  昭成子窟咄。昭成崩后,苻洛以其年长,逼徙长安,苻坚礼之,教以书学。因 乱随慕容永东迁,永以为新兴太守。
  刘显之败,遣弟亢泥等迎窟咄,遂逼南界。于是诸部骚动。太祖左右于桓等谋 应之,同谋人单乌干以告。太祖虑骇人心,沉吟未发。后三日,桓以谋白其舅穆崇, 崇又告之。太祖乃诛桓等五人,余莫题等七姓,悉原不问。太祖虑内难,乃北逾阴 山,幸贺兰部,遣安同及长孙贺徵兵于慕容垂。贺亡奔窟咄,安同间行遂达中山。 慕容垂遣子贺驎步骑六千以随之。安同与垂使人兰纥俱还,达牛川,窟咄兄子意烈 捍之。安同乃隐藏于商贾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贺驎。军既不至,而稍 前逼。贺染干阴怀异端,乃为窟咄来侵北部。人皆惊骇,莫有固志。于是北部大人 叔孙普洛节及诸乌丸亡奔卫辰。贺驎闻之,遽遣安同、朱谭等来。既知贺驎军近, 众乃小定。太祖自弩山幸牛川。窟咄进屯高柳。太祖复使安同诣贺驎,因克会期。 安同还,太祖逾参合,出代北与贺驎会于高柳。窟咄困迫,望旗奔走,遂为卫辰杀 之,帝悉收其众。贺驎别帝,归于中山。

译文

  实君,是昭成皇帝的庶出长子。禀性愚昧,残忍无仁道。昭成帝末年,苻坚派遣其行唐公苻洛等人来侵犯南部疆域,昭成帝派遣刘库仁在石子岭迎战。昭成帝这时有病,不能亲自统领各军,就率领各部落避难到阴山,越过漠北。高车四面侵犯,又越过漠南。苻洛的军队撤退,昭成帝才回到云中。
  当初,昭成帝因弟元孤推让国家,就把一半部落授予元孤。元孤去世后,其子元斤失去官职心怀怨恨,想伺机作乱。这时,献明皇帝和秦明王元翰都先去世,太祖年仅六岁,昭成帝患病,慕容后的儿子板婆等人虽然年长,但嗣君没确定。元斤于是游说塞君说:“皇帝要立慕容氏所生的儿子,而畏惧你作乱,想先杀你,所以近日以来,各人穿着军衣,夜晚拿着兵器,围绕着你的房舍,就要伺机发难,我同情你而相告。”这时苻洛等人的军队还驻扎在君子津,夜晚时常警惕戒备,各个皇子挟带兵器来往于房舍之间。宫君观察,以为元斤的话是真的,就率领部属谋害所有皇子,昭成帝也突然逝世。逭天夜晚,各位皇子的妻子和宫女跑去告诉苻洛的军队,苻坚的将领李柔、张蚝统领兵马向内逼近,部众离散。董坚得知后,征召趣凰询问原因,遮凰以实相告。登学说:“天下的邪恶是共同的。”于是拘捕富君和元斤,在长安西市车裂处死。
  皇昼的孙子纽塑,担任室州刺史,获赐爵位为林虑侯。去世。
  儿子左挞,爵位为真宣堡。
  秦明王元翰,是昭成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年轻时有高尚的气概,十五岁时就请求率领骑兵征讨,皇帝认为他很勇敢,派他率领二千骑兵。等到成人统领兵马,号令严明,四处征讨,多有战功。建国十年去世。太祖即位,追赠元翰为秦王,谧号为明。
  儿子元仪,高七尺五寸,身体十分魁伟,有美丽的胡须,有算计谋略,年轻时能舞剑,骑马射箭超过常人。太祖前往贺兰部,随从出入。登国初年,获赐爵九原公。随从打败各部落,有谋略和征战的功劳。
  等到太祖将要图谋慕容垂,派遣元仪伺隙而欲有圆。慕容垂向元仪询问太祖不亲自来的用意,元仪说:“先辈以来,世代占据北方土地,子孙相继,不失旧业。祖宗接受晋国的统辖,爵位称代王,束和燕国世代为兄弟。我奉命而来,道理是没有错的。”慕容垂认为他的回答有胆量,因之开玩笑说:“我的声威遍于四海,你的君主不亲自来见我,怎能不是错误?”元仪说:“燕国如不整饬文德,想用军威来增强自己,这是本朝将帅的事,不是我所知道的。”等到返回,禀报说:“慕容垂死了才可以动手,现在不行。”太祖严肃地问他。元仪说:“慕容垂年纪已老,他的儿子慕容宝软弱而没有威信,谋略不能决断。慕容德自恃有才华,不是软弱君主的臣子。嫌隙将在内部发生,那时可以图谋他们。”太祖认为是这样。后来改封为平原公。
  太祖征讨卫辰,元仪从另外的道路出兵,获得了卫辰的尸首,传送首级到行宫。太祖大喜,徙封元仪为东平公。命令元仪在黄河以北督促屯田,从五原到梱杨塞外,分派人员耕种,很得人心。摹查窒侵犯互愿,玉仪紧随其后占据9赃,截断他的退路。等到并州平定,元仪的功劳大,升尚书令。跟随包围中山。慕容德失败后,太祖把萱壁的妻子垦区赐给亘仪,以及奴仆和财物。不久升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左丞相,晋封为卫王。虫量平定,又派遣五仪讨伐邺城,平定了锂城。太祖将回到代都,设置中山行台,诏令元仪兼尚书令来镇守中山,远近归附。不久征召元仪以丞相入朝辅佐。又跟随征讨高车。元仪另从西败高车别部。又跟随讨伐姚平,有功劳,赐给绢布绵牛马羊等等。元仪四肢力气超过常人,拉弓的力量将近十石;陈留公元虔,长矛大得出奇。所以当时的人说:“卫王的弓,桓王的矛。”
  世祖初生时,太祖喜悦,夜晚召元仪入宫。太祖说:“你听到夜晚召唤,竟不奇怪畏惧吗?”元仪说:“臣下诚心事奉陛下,陛下明察,臣下就自然安心了。夜晚忽然接到韶令,奇怪是有的,畏惧实在没有。”太祖把世祖出生的事告诉他,元仪起身叩拜而歌唱起舞,于是对饮到早晨。召群臣进宫,赐皇帝用的马和皮带、缣锦等物给元仪。
  在这以前,上谷人侯岌、张衮,代郡人许谦等有名于当时,学问博通古今,开始来到都城,听说元仪善待士人,先到元仪那裹。元仪都尊重他们,一起谈论当代事务,指点河山,分辨城乡。各处的成败要害,仓猝之间一一列举。许谦等人叹服,相互间说:“平原公有不可每世出现的雄才大略,我们应当依附在他后面。”
  太祖因元仪有才器声望,对他尤其尊重,多次前往他的宅第,如同家人的礼仪。元仪仗恃功劳宠信,于是和宜都公穆崇阴谋作乱,埋伏武士窥伺太祖,想杀死他。穆崇的儿子遂留在埋伏的武士中,太祖征召他,将要有所派遣。遂留听到征召,恐怕事情败露,翻墙报告,太祖保密而宽恕了他。天赐六年,天象变化多,占卜的人说“将有叛臣被杀”。太祖心中厌恶,杀了很多公卿,想以此来消除天灾。元仪心内不安,单人匹马逃跑。太祖派人捉住他,就赐他自杀,以平民礼仪安葬。元仪有十五个儿子。
  儿子元纂,五岁时,太祖命令在宫中抚养。年轻时聪明敏捷,举止有礼节,太祖喜爱他,恩典和各皇子相同。世祖登位,授任为定州刺史,封中山公,升爵位为王,赐给人力车和几案表示优待。元纂好饮酒多谄谀,政事以行贿而成,世祖杀死他亲近宠爱的人。后来后悔过失修饰谨慎,被任命为内大将军。在任清廉节约简要慎重,又有廉正公平之称。五箠在同宗亲属中最年长,宗室有事,都向他咨询。逝世,谧号为筵。
  五籑的弟弟:铋,性格忠诚笃实。左塞追录元仪的功劳,封五皇为直垦旺来继承重堡为其后嗣。
  元良的弟弟元干,机敏善悟沉稳勇敢,善于射箭骑马,年轻时有父亲的风范。太宗即位,任命他为内将军、都将,入宫防卫。太宗出游到白登山的东北,元干骑马随从。有两只鹧鸺飞在空中呜叫,太宗命左右的人射它们,没人能射中。随鸺旋转飞翔渐高,元干自己请求射击,用二箭射下两只鹃鸠。太宗嘉奖他,赐给皇帝用的马匹弓箭金带各一件,以表彰他的能力,军中于是称他为“射鸱都将”。跟随世祖向南巡视,升爵位为新蔡公。高宗即位,任命他为都官尚书。去世,谧号为昭。
  儿子元祯,理解各地的语言,善于骑马射箭。世祖时,担任司卫监。跟随征伐蠕蠕,忽然遇到贼寇的别部,敌众我寡,元祯于是在山上解开马鞍放马,以显示有埋伏,贼寇果然怀疑而回避他们。
  高祖初年,获赐爵位为沛郡公。后来被任命为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蛮人时常抄掠,前后的郡守州牧大多维系而已。元祯于是设下谋略,召集新蔡、襄城蛮人魁首三十多人,元祯全副武装,在州城西为他们设酒宴,让他们观看射箭。先选择左右能射击的二十多人,元祯自己射了几箭都中了靶,然后命令左右依次射击,都射中了。预先放出一个犯死罪的囚徒,命他穿上军服,也参加射击的行列,命他射击射不中,元祯当即斥责而杀了他。蛮人魁首等信服元祯的技能畏惧元桢的威风,互相看着发抖。又预先教左右的人选取死罪囚犯十人,都穿上蛮人衣服,说是抄掠的贼寇。元祯于是到座位上,假装抬眼看天,略微有风吹动,元祯对蛮人说:“风稍微暴烈,似乎有抄掠的贼寇进入境内,不过十来人,当在西南五十来里的地方。”就命令骑兵追击,果然捆绑送上十人。元祯对蛮人们说:“你们乡间有人如此抄掠,该不该处死?”蛮人都叩头说:“罪该万死。”元祯就杀了十人。于是放蛮人返回,并加以慰问告谕。蛮族大为信服,从此境内没有残暴的掳掠。淮水以南的人相继归附的有三千多户,安置在城束汝水的旁边,名叫归义坊。
  当初,豫州城中豪强胡丘生多次和外人勾结。等到元祯担任刺史,丘生曾经犯罪,心怀仇恨图谋不轨,假装结婚聚集市民告诉大家说:“刺史想迁移城内大户人家,送到代京。”共同谋划在城中造反。市民石道起将事情秘密报告给元祯,建议快速掩袭丘生和所有参预谋划的人。元祯说:“我不辜负别人,别人凭什么叛乱?衹是丘生欺骗了大家。如果马上逮捕,众人必定大为畏惧。我平静地等待他们,不久自己将后悔归服。”话没说完,城中三百人自己捆绑到了州府门前,陈述丘生狡谲欺骗的罪行。丘生单人匹马逃跑。元祯宽恕而不追究。
  后来征召为都牧尚书。逝世,追赠为侍中、仪同三司,谧号为简公。有八个儿子。
  第五个儿子叫元瑞。当初元瑞的母亲尹氏,怀孕时受伤。后来白天睡觉,梦见一个老头带着衣帽告诉她说:“我赐给你一个儿子,你不要忧虑。”醒后私下喜悦。又询问占卜的人,占卜人说:“很吉利。”不久就生下元瑞,元祯认为与梦相合,所以起名为瑞,字为天赐。担任太中大夫。去世,追赠为太常卿。
  亘仪的弟弟五型,刚强勇武有智慧谋略。五绉作乱,百官不敢说话,仅重型行走到外面,假称依附元绍去寻找拘捕立塞。豆面相信了他,他从延歪姐出来,于是迎立塞塞。因功劳升爵为堕王王。逝世,谧号为画。儿子五昼继承爵位。
  五型的弟弟丞觚,勇敢聪明有胆量气魄,年轻时和哥哥亘仪跟随左担,在左右侍奉保卫。出使基窒垂,摹容垂晚年,大权在群臣手中,于是留住五蛆来求取财货。塞担不同他们来往。五拯率领左右几十个骑兵,杀死他们的守卫将要逃回。被慕容宝捉住,带回中山,慕容垂对待他更优厚。元觚于是留心学业,熟读经书几十万字,慕容垂的宗室成员都称道尊重他。太祖讨伐中山时,慕容普骈已自己登位,就谋害元觚来坚定众人的心,太祖听说后哀伤悲恸。等到平定中山,发掘普骈的棺材,砍断他的尸体,逮捕商议谋害元觚的高霸、程同等人,都灭五族,用大刀砍伤杀死他们。随之改葬元觚,追谧为秦愍王,封他的儿子元夔为豫章王来继承元觚。
  常山王元遵,是昭成皇帝的儿子寿鸠的儿子。年轻时强壮勇敢,不拘小节。太祖初年,有辅佐登位的功勋,赐爵位为略阳公。慕容实失败时,元遵另外率领七百骑兵截断他的退路,因此有参合陂的大胜。等到中山平定后,任命他为尚书左仆射,加授侍中,镇守勃海的合。到博陵、勃海盗贼纷起时,元遵讨伐平定了他们。调任州牧,封常山王。元遵爱饮酒,天赐四年,因醉酒乱性对太原公主失礼,赐他自杀,以平民礼仪安葬。
  儿子元素,是太宗的姨母所生,特别受到亲近宠信。年轻时进入宫中侍奉,频繁担任显要官职,赐爵位为尚安公,任命为外都大官。世祖初年,又继承爵位。休屠郁原等反叛,元素讨伐他们,杀死魁首,迁徙一千多家到涿鹿的南面,设立平原郡来安置他们。等到平定统万,因元素有声威怀柔的谋略,任命他为假节、征西大将军来镇守。后来任命为内都大官。高宗即位,一意崇尚减少征发,罢除各种杂调。有关官员上奏国家用度不足,一再请求恢复旧税额,仅元素说:“我听说‘百姓不充足,君主跟谁充足。”,皇帝认为他说得对而听从。韶令群臣商议决定皇子的名字,远塞和司徒陆丽议论说:“古代帝王起名,体式有五种:有信实,有德义,有物象,有假藉,有仿照父名。伏惟陛下处于盛大光明的国运,顺应昌乐发达的气数,诞生了皇子,应以德义命名。”直塞听从建议。五童在宗室有德行,又年纪老,皇帝每次接进宫,都询问治国政事。亘塞执意推称有病回到宅第。一向性格端方正直,任官五十年,始终如一,当时舆论赞美他。逝世,谧号为康,在金陵陪葬,在庙庭配祭。
  长子可悉陵,十七岁时,跟随世祖狩猎,遇到一头猛虎,可悉陵于是空手击倒它而献给世祖。世祖说:“你的才华力量超越常人,应当为国办事,不要如此。”就任命他为内行阿干。又跟随平定凉州。沮渠茂虔派一名勇将和可悉陵相斗,两个长矛都折断了。可悉陵抽箭射击对方,对方落马,可悉陵恐怕对方的救兵到来,来不及拔剑,就用刀子扭对方的颈子,使对方的头离开了身子。世祖认为他勇敢,当天任命他为都幢将,封为暨阳子。任中军都将时去世。
  弟弟陪斤,继承爵位,因事获罪被削除封国。
  陪斤的儿子元昭,小名叫阿倪,尚书张彝召他兼殿中郎。高祖将为齐郡王元简举办丧事而元昭却悬挂乐器在四壁。高祖大发脾气,下诏说:“阿倪愚笨,谁召他为郎!”于是贬张彝穿白衣代理尚书,元昭被停职。世宗时,元昭的堂弟元晖受宠当权,元昭逐渐升到左丞。世宗逝世,于忠当权,元昭担任黄门郎,又曲意侍奉他。于忠专权耍威风,诬陷忠良,多是元昭所指使的。灵太后临朝听政,元昭担任尚书、河南尹。耳聋而残忍暴戾,处事一意峻刻急躁,各处憎恶他。不久出任雍州刺史,在州中贪婪暴虐,为人民的大祸害。后来入京担任尚书,谄谀侍奉刘腾,升为征西将军。去世,追赠尚书左仆射。因向元叉行贿,所以追赠礼优厚。
  元昭的儿子元玄,字彦道,以节俭闻名。庄帝时,担任洛阳令。等到前废帝即位,元玄上奏疏乞求安葬庄帝,当时议论赞美他。后来授任尚书左丞。出帝即位,任命孙腾为左仆射,孙腾是齐麸武王的心腹。孙腾带兵器进尚书省,元玄依法令纠举弹劾他,当时人都为元玄担心,出帝看重他的刚强正直,封为临淄县子。后来跟随皇帝进入关西。
  元昭的弟弟元绍,字丑伦。年轻时聪明有智慧。升尚书右丞。元绍决断不回避有权势的人。世宗韶令核查趟脩的案件,元绍因赵脩以谄媚而得宠,因此就用棍棒责罚,使他致死。皇帝责备元绍不再禀报。元绍说:“趟脩好诈谄谀超过董贤,臣下如不因他的过失除掉他,恐怕陛下又要背上哀帝的名声。”因元绍言语正直,于是不治罪。等到出宫,广平王元怀叩拜元绍,道贺说:“阿翁是皇室的正直之士,即使朱云、汲黯如何能超过?”元绍说:“衹遗憾杀他稍晚,以为惭愧而已。”任凉州刺史时去世。
  陪斤的弟弟元忠,字仙德。年轻时沉稳朴实,以忠诚谨慎闻名。高祖时,屡经升迁至尚书右仆射,赐爵为城阳公,加授侍中、镇西将军,有辅佐的辛勤,百官都尊敬他。太和四年,病重辞职,在高柳养病。皇帝亲自送到都门外,赐予各种丝织品二百匹,同僚侍臣握手告别者,无不流泪。到他去世,都哀悼怜惜。谧号为宣,命有关官员为他立碑刻石。有十七个儿子。
  儿子元盛,字始兴,继承爵位,担任谒者仆射去世。
  元盛的弟弟寿兴,年轻时聪明好学。世宗初年,担任徐州刺史,在任时贪婪暴虐,失去民心。他的堂兄侍中元晖,深深地妒忌他的能力,于是向皇帝诬陷他,诏令尚书崔亮乘驿站马匹去核查。崔亮出发时,接受元晖的意旨,就鞭打三个寡妇,命她们诬陷自己,称寿兴欺压自己为婢女。寿兴恐怕终究不会免予死刑,就让他的妻弟中兵参军薛脩义带领十辆车,运输小麦经过囚牢的旁边。寿兴趁机翻墙出来。脩义用大木盒装上寿兴,上面盖小麦,载着他逃出来。于是到河东,躲藏在脩义家。逢到大赦,就出来拜见世宗,自己陈述被元晖所诬陷,世宗也就不再有所责罚。
  当初,寿兴担任中庶子时,王显在东宫,地位低贱,因公事寿兴打了他三十棒。等到王显受宠幸,担任御史中尉,举奏寿兴在家时常有怨言,诽谤朝廷。利用皇帝饮酒过多头脑麻木时,就举奏这件事,使皇帝批注同意,直接交给寿兴赐令自杀。皇帝写的一半不成字形,当时见到的人也知道不是皇帝的本意,衹是畏惧元晖等人的威势,不敢表示。等到行刑的日子,王显亲自前往监督。寿兴提笔自作《墓志铭》说:“洛阳男子,姓元名景,天下有道而无机运,生命不长久。”其余的文字长不加记载。他回头对儿子说:“我的棺材中可以放一百张纸,两只笔,我要在地下控诉王显。如果高祖的灵魂有知,一百天之内必定取王显,如果无知觉,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等到世宗逝世,王显不久被杀。寿兴的死,当时的舆论也以为是前任中尉弹劾高阙谗言嘲讽所导致。灵太后临朝听政,三公郎中崔鸿上奏疏为寿兴伸冤,下诏昭雪,追赠寿兴为豫州刺史,谧号为庄。寿兴的弟弟益生,年轻时亡故。
  元忠的弟弟元德,被封为河问公。担任镇南将军时去世,追赠为曹州刺史。
  元德的儿子元悝,担任颖太守。担任光州刺史时去世,谧号为恭。
  儿子元嶷,字于仲。出帝初年,授任兖州刺史。这时市民王奉伯等人互相煽动谋反。元嶷放弃城池出走,门闸发动折断元嶷腰阙而出城。诏令齐州刺史尉景、本州刺史蔡俊各率州中兵士前去讨伐,元嶷返回,又任兖州刺史。封为濮阳县伯。孝静帝时,调任尚书令,兼管选部。元嶷虽担任重要职位,顺应时势而已。担任瀛州刺史时逝世,追赠为司徒公,谧号为靖懿。
  元忠的儿子元晖,字景袭。年轻时沉稳机敏,较多地涉猎过文史。世宗即位,任命他为尚书主客郎。巡视观察风俗,返回,奏事合乎旨意,担任给事黄门侍郎。
  当初,高祖迁都到洛阳,而在位的旧臣显贵都以迁徙为难事,当时想调和众人的心,就同意冬天住在南方,夏天便住在北方。世宗很受左右的言论诱惑,外面的人于是有回到北方的疑问,以致有人出卖农田房屋,不安心居住。元晖就请求在闲暇之时言事。世宗说:“先帝迁都的时候,本来约定冬南夏北,我想遵循成命,所以有外人的舆论。”元晖说:“先帝迁都,因百姓留恋故土,所以发布冬夏二地居住的诏令,是权且安定人心而已。这是当时的话,实在不是先帝内心的本意。而且北方迁来的人,安居岁月已久,公私生计已确立,不再有返回的心愿。陛下应完成高祖迁都的大业,不要相信邪僻臣属不正确的说法。”世宗听从了他的意见。
  又升为侍中,兼领右卫将军,虽然对政事没有弥补增益,却深受亲近宠信。凡是在宫中机密的事情,元晖另外奉命藏在柜中,仅元晖进去才能打开,其他的侍中、黄门没有知道的。侍中卢昶也受到恩爱青睐,所以当时人称为“饿虎将军,饥鹰侍中”。
  调任吏部尚书,收受财货任用官员,都有定价,大郡太守二千匹,次郡太守一千匹,下郡太守五百匹,其余官职多少不等,天下称吏部为“市曹”。外任为冀州刺史,到州的时候,接连用车载物资,从信都出发,到汤阴之间,首尾相接,道路上不断。车上脂角少,就在道路上将所遇到的牛,活生生地截取它的角来使用。元晖核查人户,准许自首,缴纳调绢五万匹。然而聚敛没有极限,百姓憎恶他。
  肃宗初年,征召任命元晖为尚书左仆射,诏令他兼管吏部选拔事务。元晖上奏疏说:“臣下听说治民的根本,实在于委派州牧郡守之类官员。得到合适的人就政事公平民众得到治理,人选不合适就诉讼兴起仇怨结成。除非考察好坏,明确加以贬斥赏赐,将如何罢黜那些贪婪懈怠的人,提升这些清廉勤奋的人呢私下以为大使的巡视考察,必然增加迎送的费用;御史奔往纠察,非常违背威严的刑罚。而且短暂的来往,事理不周到,纵然有检举,实在不公平恰当。我以为应该命令三公、尚书省长官八座、侍中、黄门,各自分布耳目,在外访求州牧镇将,治理民众的郡守县令有没有能力。如果文德教化有方略,清白显著,应将姓名上报,当以褒扬擢升。如果治理没有成效,贪婪暴虐的名声远扬,也马上出示在簿录上,加以贬斥免职。如此就可以足不出户,坐在屋中知道四方的事,端正地坐着垂衣拱手,明白地赏赐正确地处罚了。”又上奏以为“御史的职位,专任凶猛的,必然施展爪牙,有所吞噬搏击。如果选拔年轻的后辈、性情刚烈的人,恐怕他们轻率地使用力量锐气,伤人的地方就多。我认为应该挑选经过事务的旧官员、忠诚善良公乎谨慎的人担任。”诏令交付外朝,依照这些施行。
  后来诏令元晖和任城王元澄、京兆王元愉、束千王元匡共同决断门下省大事。元晖又上奏疏论述行政要点:“其一是:御史的职位,务必要得到贤人,果真选到合适的人,不拘泥于品级,长久处于这个职位,要求他成功。其二是:安定民众和边境,观察时机而行动,近来边境的将领,没有远大的谋略,贪图侥幸的功劳,荆楚大梁的和好没有听到,而养蚕妇女的怨恨不断产生,这是庸人所做,专意于奸邪利益所导致的。平定吴的计划,自然有良好的打算,不在于一城一地。又黄河以北的几个州,是国家的根基,饥荒发生多年,户口流动失散。当今边境上兵士又开始征发,就像现在这样,哪裹容易调动?我以为几年以来,仅应该稳定边境来停息兵役,安抚人心鼓励农耕,施恩惠于中原。请求严厉命令边境将领,从今以后有贼寇请归附的,不准许擅自派兵接应,都必须上疏报告,违犯的人即使有功劳,也请以违背诏书论处。其三是:国家的物资储蓄,仅依靠黄河以北。发生饥荒多年,户口逃散,产生出奸诈,于是有人隐瞒人口,多计算老小,随意标注死亡。收人家的租调,剥夺入私库。民众在下受困苦,官府在上受损失。除非另立权宜的制度,妥善加以考查,否则损耗的发生,将不会停止。请求征求意见,明确宣布条例。”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五肿很爱好文学,招集儒生崔递等人编撰各派学说的大事,以类别相区分,名叫《科绿》,共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下到晋、宋,共十四代。五坠病重,上奏表献《科录》。控龟元年去世,赠给棺材,追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谧号为塞童。将安葬时,赐给仪仗、带剑、鼓吹二十人,羽林骑一百二十人。
  陈留王元虔,是昭成帝的儿子纥根的儿子。年轻时以强壮勇敢闻名。登国初年,赐爵位为陈留公。和卫王元仪打败黜弗部。跟随道武帝攻打卫辰。慕容宝前来侵犯,元虔断绝他的左翼部队。慕容宝失败,慕容垂气愤地来到桑干。元虔勇敢而轻视敌人,在战阵中死去。
  元虔身体魁伟出众,武艺力量超越常人。常因通常的矛既细又短,制作得很大还嫌轻,又在刃下连缀铃铛。他拉弓的力量几倍于平常的人。因他的兵器在同代中格外特殊,代京的兵器库房中时常保存作为纪念。元虔常亲临战阵,用矛刺人,刺穿后高高举起来。又曾用一只手猛插矛到地上,乘马假装退走,敌人争相夺取,拔不出来,元虔拉弓射他们,一箭杀死二三人,摇矛的人如丢魂似地逃散,才慢慢派人取矛离去。每每跟随征伐,时常先登城冲阵,勇敢在当时称第一,敌人不分多少,没有谁能抵抗他的前进。到他逝世时,全国悲伤叹息,为他流下眼泪。太祖追念可惜,多次伤心哀恸。追谧为陈留桓王,在庙庭配祭,封他的儿子元悦为朱提王。
  元悦外表和蔼内心狠毒。太祖时常因桓王为国事而死,特地加以亲近宠信。担任左将军,继承封爵。后来担任宗师。元悦仗恃宠信骄傲自夸,时常对所亲近的王洛生之流说:“一旦皇帝逝世,我仅避让卫王,除此之外谁在我前面?”牡元仪,有美丽的胡须,为内外的人所敬重,所以盈隘这么讲。当初,姚兴赎回狄伯支,元悦送他,路过肿置,盈噬于是背地引诱奸猾的豪强,以博取他们的欢心。后来遇事受谴责,逃跑,投往历盟,打算招集豪强,要做叛逆的事,被当地人捉住送到京城,太祖宽恕而不加罪。太塞即位,召盈噬入宫侍奉,又心怀诡计,游说皇帝说:“京城人员杂,不可相信,应该诛杀不同类的人。另外历盟的人奸计多,都可诛杀。”想以此来报他的私仇。太宗不听从。元悦内心怀疑恐惧,藏着刀入宫侍奉,阴谋做大逆不道的事。叔孙俊怀疑他,偷看到他的怀中有一把刀,捉住后赐他自杀。
  弟弟元崇,世祖诏令他继承桓王爵位。元崇性格沉稳忠厚。当初,卫王死后,太祖想增强宗室亲属的情感,下诏召各王子弟入宫饮宴。常山王元素等三十多人都以为与卫王相连坐,怀疑畏惧,都出城逃跑,将要投奔蠕蠕,仅元崇独自前去。太祖见到他十分高兴,优厚地加以恩待赏赐,就宠信尊敬他,元素等人也由此安下心来。很久之后,任命他为并州刺史,有政绩。跟随世祖征伐蠕蠕,另外统领各军从大泽出兵,越过涿邪山,威风震慑沙漠北面。逝世,谧号为景王。
  儿子元建,继承爵位,降爵位为公。担任镇北将军、怀荒镇大将。去世。
  元建的儿子元琛,担任恒朔二州刺史。
  元琛的儿子元翌,担任尚书左仆射。
  元虔的哥哥元颢,性格严肃稳重言语不多,太祖常常尊敬他。一向有谋略,跟随平定中山,因功劳赐爵为蒲城侯、平卢太守,特别受宠信厚待,赐给鼓吹和卫兵仪仗,待遇同于州牧。处理政事以声威信实著称。在任七年,就任用元易干代替元颢为郡守。当时易于的儿子万言得到太祖的宠信,易干仗恃他的儿子,轻视元颢,不告诉详情,率轻装骑兵突然赶到,将元频推下坐床而占据元颢的座位。元颢不知道他取代自己,以为是因罪被捕,不久知道情形,对他的侮辱傲慢感到耻辱,就对易干说:“我任期已满被取代,是正常的;你没有礼节侮辱我,怎可容忍呢?”就捕捉杀了他,将情况上报。太祖认为他勇敢。万宣多次申诉,左狙就下诏令豆题输纳赎命物。元题于是自己请予以治罪,太祖赦免他,又免去赎资。后因病去世。
  儿子元喻,世祖时继承父亲的爵位,因功劳授任铲菖镇将。后来跟随永昌王元仁向南征伐,另外从达脍出兵。渡过进丞,刘盏建的将领刘庐担驻守在慰迭皇来截断军队的退路,将士们很忧虑。元蝓说:“现在大风强劲,如命令推草车并行齐进,趁风施放烟火,以精锐的兵士从后面进攻,打败他们是必然的。”大家听从了他的建议。杀死康祖,传送首级到行宫。高宗即位,授任他为秦州刺史,升爵位为陇西公。去世,谧号为定公。儿子元琛继承爵位。
  毗陵王元顺,是昭成帝的儿子地干的儿子。性格粗疏狠毒。登国初年,赐爵位为南安公。等到太祖讨伐中山,留下元顺守卫京城。柏肆失败时,有逃回的军人,说大军逃散,不知道太祖的去向.元顺听说后,想要自己登位,接受莫题的规劝,才作罢。当时贺力眷等在阴馆聚集民众作乱,元顺讨伐他们不能取胜,就从留守宫廷自白登向南进入繁峙旧城,阻隔漫水固守,来安定人心。太祖称赞他,升封爵为王,担任司隶校尉。太祖喜好黄老之术,多次召集各王和朝臣亲自为他们解说,在座的人无不恭敬严肃,惟独元顺躺着打呵欠,不回头而吐唾沫。太祖发怒,废黜他。元顺以王的身份在家中逝世。
  辽西公意烈,是昭成帝的儿子力真的儿子。先前沦落到慕容垂国内,太祖征伐中山,他抛弃妻子儿女到井陉迎接。等到平定中原,有征战俘获的功勋,赐爵位为辽西公,授任为广平太守。当时和跋担任邺城行台,意烈性格英勇刚硬,自以为是皇帝亲属,以位居和跋之下属耻,就暗地勾结党与,将要袭击邺城,泄露后被赐令自杀。
  儿子拔干,博通古今。父亲虽然有罪,但太祖以拔干是宗室近亲,委任他为心腹。有计谋,屡次贡献忠诚勤奋。太宗登位,授任勃海太守,官吏百姓喜爱他。赐爵位为武遂子。改任平原镇将,得到将领士兵的欢心。去世,谧号为灵公。
  儿子受洛,继承爵位,升爵位为武邑公。去世。
  儿子叱奴,担任武川镇将。
  吐丝的儿子滥墓,颇有学问。佛教徒叛乱之后,诏令送超秉持符节兼黄门侍郎安抚慰劳冀州。返回,上奏说:“冀州土地辽阔,边界离州城六七百里,靠近海边险要遥远,应分开设置一州,镇守阻遏海湾。”朝廷议论听从了他,后来就设置沧州。任北军将、光禄大夫时去世。
  意烈的弟弟元勃,善于射箭骑马,以功勋赐爵位为彭城公。去世,在金陵陪葬。
  长子元粟,继承爵位。世祖时,统领各军驻守在沙漠南。蠕蠕阙上奏疏报告。元粟忠诚耿直,善于统御部众,安抚将领士兵,一定和他们同甘苦。征讨和龙,因功劳升爵位为王。逝世,在金陵陪葬。
  元粟的弟弟元浑,年轻时善于射箭骑马,世祖赏识他。遇上各方使者到朝廷,元浑射三头野兽,每次发射都射中,满座的人都认为很好。等到担任宰官尚书,因骄傲放纵造成过失,因事获罪免官。流放到长社,被别人谋害。
  儿子库汗,担任羽林中郎将。跟随世祖向北巡视,有只兔子在皇帝车驾前跳出来,命库汗射击,兔子随弦声而倒下。世祖高兴,赐予一个金兔来表彰他的才能。高宗修建恭宗庙,库汗被赐爵位为阳丰侯。显祖即位,又修建高宗庙,任命库汗为殿中给事,升爵位为公。库汗善于决断,时常奉命为使者巡视州镇,依实情判案,所经之处都称赞他。秦州民众前往朝廷请求库汗担任刺史的前后一千多人,朝廷准许了。没来得及派遣,库汗遇疾病去世。儿子古辰继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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