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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卷九十八

  ○裴垍 李吉甫 李籓 权德舆 子璩
  裴垍字,弘中,河东闻喜人。垂拱中宰相居道七代孙。垍弱冠举进士。贞元中, 制举贤良极谏,对策第一,授美原县尉。秩满,籓府交辟,皆不就。拜监察御史, 转殿中侍御史、尚书礼部考功二员外郎。时吏部侍郎郑珣瑜请垍考词判,垍守正不 受请托,考核皆务才实。
  元和初,召入翰林为学士,转考功郎中、知制诰,寻迁中书舍人。李吉甫自翰 林承旨拜平章事,诏将下之夕,感出涕。谓垍曰:“吉甫自尚书郎流落远地,十余 年方归,便入禁署,今才满岁,后进人物,罕所接识。宰相之职,宜选擢贤俊,今 则懵然莫知能否。卿多精鉴,今之才杰,为我言之。”垍取笔疏其名氏,得三十余 人。数月之内,选用略尽,当时翕然称吉甫有得人之称。三年,诏举贤良,时有皇 甫湜对策,其言激切;牛僧孺、李宗闵亦苦诋时政。考官杨于陵、韦贯之升三子之 策皆上第,垍居中覆视,无所同异。及为贵幸泣诉,请罪于上,宪宗不得已,出于 陵、贯之官,罢垍翰林学士,除户部侍郎。然宪宗知垍好直,信任弥厚。
  其年秋,李吉甫出镇淮南,遂以垍代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明年,加集贤院 大学士、监修国史。垍奏:“集贤御书院,请准《六典》,登朝官五品已上为学士, 六品已下为直学士;自非登朝官,不问品秩,并为校理;其余名目一切勒停。史馆 请登朝官入馆者,并为修撰;非登朝官,并为直史馆。仍永为常式。”皆从之。
  元和五年,中风病。宪宗甚嗟惜,中使旁午致问,至于药膳进退,皆令疏陈。 疾益痼,罢为兵部尚书,仍进阶银青。明年,改太子宾客。卒,废朝,赙礼有加, 赠太子少傅。
  初,垍在翰林承旨,属宪宗初平吴、蜀,励精思理,机密之务,一以关垍。垍 小心敬慎,甚称中旨。及作相之后,恳请旌别淑慝,杜绝蹊径,齐整法度,考课吏 理,皆蒙垂意听纳。吐突承璀自春宫侍宪宗,恩顾莫二。承璀承间欲有所关说,宪 宗惮垍,诫勿复言,在禁中常以官呼垍而不名。杨于陵为岭南节度使,与监军许遂 振不和,遂振诬奏于陵,宪宗令追与慢官。垍曰:“以遂振故罪一籓臣,不可。” 请授吏部侍郎。严绶在太原,其政事一出监军李辅光,绶但拱手而已,垍具奏其事, 请以李鄘代之。
  王士真死,其子承宗以河北故事请代父为帅。宪宗意速于太平,且频荡寇孽, 谓其地可取。吐突承璀恃恩,谋挠垍权,遂伺君意,请自征讨。卢从史阴苞逆节, 内与承宗相结约,而外请兴师,以图厚利。垍一一陈其不可,且言:“武俊有大功 于朝,前授李师道而后夺承宗,是赏罚不一,无以沮劝天下。”逗留半岁,宪宗不 决,承璀之策竟行。及师临贼境,从史果携贰,承璀数督战,从史益骄倨反覆,官 军病之。时王师久暴露无功,上意亦怠。
  后从史遣其衙门将王翊元入奏,垍延与语,微动其心,且喻以为臣之节,翊元 因吐诚言从史恶稔可图之状。垍遣再往,比复还,遂得其大将乌重胤等要领。垍因 从容启言:“从史暴戾,有无君之心。今闻其视承璀如婴孩,往来神策壁垒间,益 自恃不严,是天亡之时也。若不因其机而致之,后虽兴师,未可以岁月破也。”宪 宗初愕然,熟思其计,方许之。垍因请密其谋,宪宗曰:“此唯李绛、梁守谦知之。” 时绛承旨翰林,守谦掌密命。后承璀竟擒从史,平上党,其年秋班师。垍以“承璀 首唱用兵,今还无功,陛下纵念旧劳,不能加显戮,亦请贬黜以谢天下”。遂罢承 璀兵柄。
  先是,天下百姓输赋于州府: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留州。建中初定两税, 时贷重钱轻;是后货轻钱重,齐人所出,固已倍其初征。而其留州送使,所在长吏 又降省估使就实估,以自封殖而重赋于人。及垍为相,奏请:“天下留州、送使物, 一切令依省估。其所在观察使,仍以其所莅之郡租赋自给;若不足,然后征于支郡。” 其诸州送使额,悉变为上供,故江淮稍息肩。
  垍虽年少,骤居相位,而器局峻整,有法度,虽大僚前辈,其造请不敢干以私。 谏官言时政得失,旧事,操权者多不悦其举职。垍在中书,有独孤郁、李正辞、严 休复自拾遗转补阙,及参谢之际,垍廷语之曰:“独孤与李二补阙,孜孜献纳,今 之迁转,可谓酬劳愧矣。严补阙官业,或异于斯,昨者进拟,不无疑缓。”休复悚 恧而退。垍在翰林,举李绛、崔群同掌密命;及在相位,用韦贯之、裴度知制诰, 擢李夷简为御史中丞,其后继踵入相,咸著名迹。其余量材赋职,皆叶人望,选任 之精,前后莫及。议者谓垍作相,才与时会,知无不为,于时朝无幸人,百度浸理; 而再周遘疾,以至休谢,公论惜之。
  李吉甫,字弘宪,赵郡人。父栖筠,代宗朝为御史大夫,名重于时,国史有传。 吉甫少好学,能属文。年二十七,为太常博士,该洽多闻,尤精国朝故实,沿革折 衷,时多称之。迁屯田员外郎,博士如故,改驾部员外。宰臣李泌、窦参推重其才, 接遇颇厚。及陆贽为相,出为明州员外长史;久之遇赦,起为忠州刺史。时贽已谪 在忠州,议者谓吉甫必逞憾于贽,重构其罪;及吉甫到部,与贽甚欢,未尝以宿嫌 介意。六年不徙官,以疾罢免。寻授柳州刺史,迁饶州。先是,州城以频丧四牧, 废而不居,物怪变异,郡人信验;吉甫至,发城门管钥,剪荆榛而居之,后人乃安。
  宪宗嗣位,征拜考功郎中、知制诰。既至阙下,旋召入翰林为学士,转中书舍 人,赐紫。宪宗初即位,中书小吏滑涣与知枢密中使刘光琦暱善,颇窃朝权,吉甫 请去之。刘辟反,帝命诛讨之;计未决,吉甫密赞其谋,兼请广征江淮之师,由三 峡路入,以分蜀寇之力。事皆允从,由是甚见亲信。二年春,杜黄裳出镇,擢吉甫 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吉甫性聪敏,详练物务,自员外郎出官,留滞江淮十五余年, 备详闾里疾苦。及是为相,患方镇贪恣,乃上言使属郡刺史得自为政。叙进群材, 甚有美称。

译文

  李吉甫字弘宪,是赵郡人。父亲李栖筠在代宗朝担任御史大夫,当时的名声很大,国史上有他的传记。李吉甫年轻时好学,能够写文章。二十七岁时任太常博士,学识渊博,见闻多,尤其精通本朝的掌故和沿革的评断,当时很多人称赞他。后来升为屯田员外郎,仍旧担任太常博士,又改任驾部员外郎。宰执之臣李泌、窦参很推崇他的才干,对他很器重。及至陆贽任宰相,贬调他出京任明州员外长史,过了很久被赦免,起用为忠州刺史。当时陆贽已经被贬谪到忠州,有人议论,认为李吉甫一定会在陆贽身上出气,重新罗织他的罪名;等到李吉甫到职,却与陆贽相处很好,并没有把旧日的嫌隙放在心上。李吉甫六年没有调官,因为生病的缘故被免职。不久,被授予郴州刺史,又调任饶州刺史。在此之前,州城因为连续死了四个州官,城池废弃不住,生出了怪异的东西,郡中百姓都相信它的灵验,李吉甫来了之后,开了城门的锁,剪除了荆榛而住在这里,后来人们才安定下来。
  宪宗即位以后,征召李吉甫为考功郎中,掌管皇帝的文书诏令,来到朝廷以后,又立即召为翰林学士,转任中书舍人,赐穿紫袍。宪宗刚即位时,中书省小吏滑涣和掌管枢密的中使刘光琦亲近友善,颇窃取了一些朝政的权柄,李吉甫请求让他离去。刘辟反叛,皇上下令声讨他,策略不能决定,李吉甫暗中参与谋划,请求广泛征召江淮的军队,由三峡一路进入,以分散蜀地叛军的兵力。几件事皇上都同意了,从此非常亲近信赖他。元和二年(807)春,杜黄裳出守军镇,皇上提拔李吉甫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吉甫天资聪慧敏锐,熟悉通晓事务,自任员外郎出京为地方官,滞留在江淮十五年多,全面、仔细地了解了民间疾苦。及至担任宰相,担心地方节镇贪暴横行,便上书,令各个方镇属下的刺史能够各自为政。他提拔了众多的人材,有着极好的声誉。
  元和三年(808)秋,裴均任仆射,掌管财政收支,权臣佞幸,想要谋求宰相之职。在这之前,李吉甫制定策试的直言极谏科目,其中有讥刺时政,忤犯权臣佞幸的内容,因此裴均的同党扬言这都是执掌政柄的人所教唆、指使,妄图以此动摇李吉甫的地位,幸而谏官李约、独孤郁、李正辞、萧亻免秘密上疏陈报,皇上的疑意才消除。李吉甫早年结交推许羊士谔,提升他为监察御史;另有司封员外郎吕温文辞修养很高,李吉甫也亲厚相待。窦群也和羊士谔、吕温相友善,窦群开始被封为御史中丞,他奏请朝廷封羊士谔为侍御使,以吕温任郎中,掌管杂务。李吉甫气愤他不先打招呼,而所请求提升的人又有超出其资历的,因而接到诏令几天都不执行,彼此产生了嫌隙。窦群便等到占候卜筮者陈克明出入李吉甫家时,将其秘密逮捕,报告皇上,宪宗询问他,并没有为非作歹的罪行。李吉甫认为裴土自长期在翰林院,宪宗很亲近、信任他,一定会受到重用,就秘密推荐裴土自代替自己,因为自己希图出任节镇地方官。当年九月,李吉甫被封为检校兵部尚书并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充任淮南节度使,皇上驾临通化门城楼为他饯行。李吉甫在扬州,每当有朝廷得失、军国利弊方面的事情,都用密疏一一论述。又在高邮县筑堤为水塘,灌溉田地几千顷,人们都得到了他的好处。
  元和五年(810)冬,裴土自因病去职。第二年正月,授予李吉甫金紫光禄大夫、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上柱国、赵国公等称号。待他再次任宰相时,便请求裁减官员和那些经由各种途径进身的胥吏等,并核定朝廷内外官员的俸禄,当时的人都认为很恰当。京师的僧侣有凭着权豪势要而免于纳税的,李吉甫上奏说:“朝廷所征收的钱粮一向是有定额的,正好用僧人的余财,来配给贫苦无告的人,免税一定不能容许。”宪宗便停止让僧人免税。又请求把普润军划归给泾原。
  元和七年(812),京兆尹元义方上奏说:“永昌公主按照礼制建造祠堂,请示它的规模体制。”当初,贞元年间,义阳、义章两位公主都在墓地建造祠堂一百二十间,钱花了好几万;至于永昌公主祠堂的体制,皇上命令元义方减少旧制的一半。李吉甫奏道:“永昌公主幼年夭折,满朝同悲,更何况皇上的感情,必然钟爱想念。但陛下如此悲痛还能把祠堂的建制减少一半,显示折衷的规格,彰明节俭,教育人臣,确实超越古今。臣认为祠堂的建造、礼仪的典册没有明文规定,德宗皇帝对于义阳、义章二公主,只是出于一时的恩遇,事情归因于习俗,当时人们并非没有背后议论的。从前汉章帝时,想为光武帝的原陵、明帝的显节陵各建食邑的屋舍,东平王刘苍呈上奏疏说不可以这样做。东平王是光武帝的爱子,明帝的爱弟。以他那贤王的心情,难道会在父兄身上吝惜钱财么!确实因为这是不合乎礼制的事情,君王应当慎重。现在与其照义阳公主那样修建词堂,臣认为恐怕不如酌量设置守墓的民户,以充任守护供奉的职责。”第二天,皇上对李吉甫说:“你昨天所奏明停修祠堂的事,使我心中深感快慰。我开始也怀疑这样做太繁琐浪费,但由于不知道从前的实情,因此只是酌量减少一些,看了你的陈述,才知道这样做没有根据。但是我不想损害二十户百姓的利益,应当挑选官府控制的罪役户,委派他们去守墓。”李吉甫向皇上拜贺。皇上说:“卿呀,这难道是什么难事。有关于我自己,不利于时局的,只要听到了就改正,这难道也值得赞美么!你只要勤于匡正失误,不要以为我不能实行。”
  元和七年七月,皇上驾临延英殿,对李吉甫说:“我最近田猎、游玩都停止了,只喜欢读书。昨天在《代宗实录》中,看到当时的纲纪没有振兴,朝廷出了很多乱子,也得到一些教训。后来看到你先辈的事迹,实在值得嘉许赞叹。”李吉甫走下台阶跪下说:“我先父为代宗办事,尽心尽节,迫于机运丧失,没有等到圣明的时代,我的赤诚之心,常常追恨。陛下喜欢读文史书籍,见闻一天天更新,见臣的先父忠于前朝的事迹记载于实录上,今天特地赐给褒扬,先父即使在九泉之下,也像见到了明亮的太阳一般。”接着便伏身在地流下泪来,皇上对他进行了劝慰。
  元和八年(813)十月,皇上临幸延英殿,问到当时的时政记记些什么事。那时李吉甫正监修国史,首先回答说:“这是宰相记下天子的事情,再交给史官做的实录。古代左史记言论,现在的起居舍人也这样;右史记事实,现在的起居郎也这样。高宗永徽年间,宰相姚王寿监修国史,考虑到皇上贴近说的话有时起居官会听不见,便请求奏对时就在皇上的仪仗下随手记下,再交给史官,这就是现在的时政记。”皇上问;“有时候不修史,是为什么呢?”李吉甫回答说:“当面接受的恩诏,还来不及施行,总要视为机密,因此不能够写下来交给史官;当中又有些谋划建议出自于臣下之口,又不能自己写下来交给史官;待到已经施行,诏书敕令都已经记得很清楚,本来就是史官所记下来的,也就用不着再写出来交给他们了。再说我看当时的时政记,是姚王寿在长寿年间所修,等姚王寿去职事情就停了下来;贾耽、齐抗在贞元间修的,等贾耽、齐抗去职,事情又弃置了。这样看来关系到时局、政令教化的,不虚夸好的,不隐瞒坏的,这才叫作良史呢!”
  当月,回纥部向南越过沙漠,选取西域柳谷这条路讨伐吐蕃,西域防御史周怀义的表章来到,朝廷非常恐慌,认为回纥表面声称讨伐吐蕃,真实意图是要入侵唐境。李吉甫上奏说;“如果回纥入侵,只会逐渐断绝双方的友好关系,不会立即就来侵犯边境,只须设防就行了,不必多虑。”于是请求从夏州到天德,重新设置已经废弃的驿站十一处,以通报军情的缓急,又请求调拨夏州的五百名骑兵,在经略故城扎营,声援驿使,兼护卫党项一带。元和九年(814),请求在经略故城设置宥州。六胡州因为在灵盐界上,开元年间废除了六胡州。李吉甫说:“国家原来建置宥州,是以宽宥的意思取名,管辖各族降服的民户。天宝末年,宥州把治所寄设在经略军,大概是因为这地方处于那一带的中心,可以总辖各族部落,北可以和天德呼应,南可以声援夏州。现在经略城远隶于灵武,又不设置军镇,这不是原来的体制。”宪宗同意他的奏报,重新设置宥州,诏令说:“天宝年间宥州的治所寄设在经略军,宝应年以后,各代沿袭的旧制就废除了。从此昆夷屡次骚扰,党项无所依托,藩属的各族,对他们无法安抚怀柔。我正想发扬长远的战略,考虑恢复旧制,应该在经略军设置宥州,仍旧列为上州,在城内另设延恩县,为上县,隶属于夏绥银观察使管辖。”
  淮西节度使吴少阳死,他的儿子吴元济请求继承父亲的职位。李吉甫认为淮西属于内地,不同于河朔地区,而且四周地区没有声援的部队,国家经常驻扎几十万军队防守,应当抓住时机夺取这地区。这看法很符合皇上的意图,便开始策划经营淮西的谋略。
  元和九年冬天,李吉甫因暴病而去世,终年五十七岁。宪宗悲伤哀悼了很久,派内监前去吊唁,除按照惯例馈赠之外,另由内府拿出绢五百匹以抚恤他的家属,再追授司空衔。李吉甫刚开始担任宰相时,和当时的人情很融洽,等到再次被征召时,朝内外都引颈瞻望他的风采。他掌握政柄之后,视听时时被蒙蔽,人心便对他产生疑虑和畏惧。当时辜负了李吉甫的希望的人担心被他所忌恨,大多因害怕而避开他。宪宗背地里知道了这些事,不到一年,便提拔了李绛。李吉甫和李绛相处很不融洽;李绛性情刚直。以至于他们在皇上面前也互相争论,人们大都认为李绛正确。但李吉甫性情畏缩谨慎,即使他不喜欢的人,也不进行伤害。衣物食品一定用最好的,但不购置财产,除了京师一座住宅外,没有其他的府第、别墅,因此舆论很称颂他。朝廷追授他谥号敬宪,到开会讨论时,度支府郎中张仲方反对,认为太优宠。宪宗发怒,贬斥张仲方,赐李吉甫谥号为忠懿。
  李吉甫曾经探讨过《易象》的异义,附在一行的集注之下;并辑录东汉、魏、晋、周、隋的史实,止于它们成败得失的大略,名为《六代略》,共三十卷;又分列全国各方镇,记载它们的山川险要平易的情况,在各篇前面画上地图,编为五十四卷,称为《元和郡国图》;又和史官等一起编制当时的户口、赋税、军队的情况成册,号称《国计簿》共十卷;编辑《六典》的各职司为《百司举要》一卷。都奏闻于皇上,通行于当代。儿子李德..、李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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