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文·古文名著

当前位置:今日一文 > 名著 > 宋书 > 志·卷十四

志·卷十四

  礼一
  夫有国有家者,礼仪之用尚矣。然而历代损益,每有不同,非务相改,随时之 宜故也。汉文以人情季薄,国丧革三年之纪;光武以中兴崇俭,七庙有共堂之制; 魏祖以侈惑宜矫,终敛去袭称之数;晋武以丘郊不异,二至并南北之祀。互相即袭, 以讫于今,岂三代之典不存哉,取其应时之变而已。且闵子讥古礼,退而致事;叔 孙创汉制,化流后昆。由此言之,任己而不师古,秦氏以之致亡;师古而不适用, 王莽所以身灭。然则汉、魏以来,各揆古今之中,以通一代之仪。司马彪集后汉众 注,以为《礼仪志》,校其行事,已与前汉颇不同矣。况三国鼎峙,历晋至宋,时 代移改,各随事立。自汉末剥乱,旧章乖弛,魏初则王粲、卫觊典定众仪;蜀朝则 孟光、许慈创理制度;晋始则荀鳷、郑冲详定晋礼;江左则荀崧、刁协缉理乖紊。 其间名儒通学,诸所论叙,往往新出,非可悉载。今抄魏氏以后经国诞章,以备此 志云。
  魏文帝虽受禅于汉,而以夏数为得天,故黄初元年诏曰:“孔子称‘行夏之时, 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圣人集群代之美事,为后王制法也。 《传》曰‘夏数为得天’。朕承唐、虞之美,至于正朔,当依虞、夏故事。若殊徽 号,异器械,制礼乐,易服色,用牲币,自当随土德之数。每四时之季月,服黄十 八日,腊以丑,牲用白,其饰节旄,自当赤,但节幡黄耳。其余郊祀天地朝会四时 之服,宜如汉制。宗庙所服,一如《周礼》。”尚书令桓阶等奏:“据三正周复之 义,国家承汉氏人正之后,当受之以地正,牺牲宜用白,今从汉十三月正,则牺牲 不得独改。今新建皇统,宜稽古典先代,以从天命,而告朔牺牲,壹皆不改,非所 以明革命之义也。”诏曰:“服色如所奏。其余宜如虞承唐,但腊日用丑耳,此亦 圣人之制也。”
  明帝即位,便有改正朔之意,朝议多异同,故持疑不决。久乃下诏曰:“黄初 以来,诸儒共论正朔,或以改之为宜,或以不改为是,意取驳异,于今未决。朕在 东宫时闻之,意常以为夫子作《春秋》,通三统,为后王法。正朔各从色,不同因 袭。自五帝、三王以下,或父子相继,同体异德;或纳大麓,受终文祖;或寻干戈, 从天行诛。虽遭遇异时,步骤不同,然未有不改正朔,用服色,表明文物,以章受 命之符也。由此言之,何必以不改为是邪!”
  于是公卿以下博议。侍中高堂隆议曰:“按自古有文章以来,帝王之兴,受禅 之与干戈,皆改正朔,所以明天道,定民心也。《易》曰:‘《革》,元亨利贞。’ ‘有孚改命吉。’‘汤武革命,应乎天,从乎人。’其义曰,水火更用事,犹王者 必改正朔易服色也。《易通卦验》曰:‘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以应天地三气三 色。’《书》曰:‘若稽古帝舜曰重华,建皇授政改朔。’初‘高阳氏以十一月为 正,荐玉以赤缯。高辛氏以十三月为正,荐玉以白缯。’《尚书传》曰:‘舜定钟 石,论人声,乃及鸟兽,咸变于前。故更四时,改尧正。’《诗》曰:‘一之日觱 发,二之日栗烈,三之日于耜。’《传》曰:‘一之日,周正月,二之日,殷正月, 三之日,夏正月。’《诗推度灾》曰:‘如有继周而王者,虽百世可知。以前检后, 文质相因,法度相改。三而复者,正色也,二而复者,文质也。’以前检后,谓轩 辕、高辛、夏后氏、汉,皆以十三月为正;少昊、有唐、有殷,皆以十二月为正; 高阳、有虞、有周,皆以十一月为正。后虽百世,皆以前代三而复也。《礼大传》 曰:‘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正度量,考文章,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乐 稽曜嘉》曰:‘禹将受位,天意大变,迅风雷雨,以明将去虞而适夏也。是以舜禹 虽继平受禅,犹制礼乐,改正朔,以应天从民。夏以十三月为正,法物之始,其色 尚黑。殷以十二月为正,法物之牙,其色尚白。周以十一月为正,法物之萌,其色 尚赤。能察其类,能正其本,则岳渎致云雨,四时和,五稼成,麟皇翔集。’《春 秋》‘十七年夏六月甲子朔,日有蚀之。’《传》曰:‘当夏四月,是谓孟夏。’ 《春秋元命苞》曰:‘王者受命,昭然明于天地之理,故必移居处,更称号,改正 朔,易服色,以明天命圣人之宝,质文再而改,穷则相承,周则复始,正朔改则天 命显。’凡典籍所记,不尽于此,略举大较,亦足以明也。”太尉司马懿、尚书仆 射卫臻、尚书薛悌、中书监刘放、中书侍郎刁干、博士秦静、赵怡、中候中诏季岐 以为宜改;侍中缪袭、散骑常侍王肃、尚书郎魏衡、太子舍人黄史嗣以为不宜改。
  青龙五年,山茌县言黄龙见。帝乃诏三公曰:
  昔在庖牺,继天而王,始据木德,为群代首。自兹以降,服物氏号,开元著统 者,既膺受命历数之期,握皇灵迁兴之运,承天改物,序其纲纪。虽炎、黄、少昊、 颛顼、高辛、唐、虞、夏后,世系相袭,同气共祖,犹豫昭显所受之运,著明天人 去就之符,无不革易制度,更定礼乐,延群后,班瑞信,使之焕炳可述于后也。至 于正朔之事,当明示变改,以彰异代,曷疑其不然哉!
  文皇帝践阼之初,庶事草创,遂袭汉正,不革其统。朕在东宫,及臻在位,每 览书籍之林,总公卿之议。夫言三统相变者,有明文;云虞、夏相因者,无其言也。 《历志》曰:“天统之正在子,物萌而赤;地统之正在丑,物化而白;人统之正在 寅,物成而黑。”但含生气,以微成著。故太极运三辰五星于上,元气转三统五行 于下,登降周旋,终则又始,言天地与人所以相通也。仲尼以大圣之才,祖述尧、 舜,范章文、武,制作《春秋》,论究人事,以贯百王之则。故于三微之月,每月 称王,以明三正迭相为首。夫祖述尧、舜,以论三正,则其明义,岂使近在殷、周 而已乎!朕以眇身,继承洪绪,既不能绍上圣之遗风,扬先帝之休德,又使王教之 弛者不张,帝典之阙者未补,亹亹之德不著,亦恶可已乎!
  今推三统之次,魏得地统,当以建丑之月为正。考之群艺,厥义彰矣。改青龙 五年春三月为景初元年孟夏四月。服色尚黄,牺牲用白,戎事乘黑首之白马,建大 赤之旗,朝会建大白之旗。春夏秋冬孟仲季月,虽与正岁不同,至于郊祀迎气,礿、 祀、烝、尝、巡狞、搜田,分至启闭,班宣时令,中气晚早,敬授民事,诸若此者, 皆以正岁斗建为节。此历数之序,乃上与先圣合符同契,重规叠矩者也。今遵其义, 庶可以显祖考大造之基,崇有魏维新之命。于戏!王公群后,百辟卿士,靖康厥职, 帅意无怠,以永天休。司徒露布,咸使闻知,称朕意焉。
  案服色尚黄,据土行也。牺牲旂旗,一用殷礼,行殷之时故也。《周礼》巾车 职,“建大赤以朝”,“大白以即戎”,此则周以正色之旗朝,以先代之旗即戎。 魏用殷礼,变周之制,故建大白朝,大赤即戎也。明帝又诏曰:“以建寅之月为正 者,其牲用玄;以建丑之月为正者,其牲用白;以建子之月为正者,其牲用骍。此 为牲色各从其正,不随所祀之阴阳也。祭天不嫌于用玄,则祭地不得独疑于用白也。 天地用牲,得无不宜异邪?更议。”于是议者各有引据,无适可从。又诏曰:“诸 议所依据各参错,若阳祀用骍,阴祀用黝,复云祭天用玄,祭地用黄,如此,用牲 之义,未为通也。天地至尊,用牲当同以所尚之色,不得专以阴阳为别也。今祭皇 皇帝天、皇皇后地、天地郊、明堂、宗庙,皆宜同。其别祭五郊,各随方色,祭日 月星辰之类用骍,社稷山川之属用玄,此则尊卑方色,阴阳众义暢矣。”
  三年正月,帝崩,齐王即位。是年十二月,尚书卢毓奏:“烈祖明皇帝以今年 正日弃离万国。《礼》,忌日不乐,甲乙之谓也。烈祖明皇帝建丑之月弃天下,臣 妾之情,于此正日,有甚甲乙。今若以建丑正朝四方,会群臣,设盛乐,不合于礼。” 博士乐祥议:“正日旦受朝贡,群臣奉贽;后五日,乃大宴会作乐。”太尉属硃诞 议:“今因宜改之际,还修旧则,元首建寅,于制为便。”大将军属刘肇议:“宜 过正一日乃朝贺大会,明令天下,知崩亡之日不朝也。”诏曰:“省奏事,五内断 绝,奈何奈何!烈祖明皇帝以正日弃天下,每与皇太后念此日至,心有剥裂。不可 以此日朝群辟,受庆贺也。月二日会,又非故也。听当还夏正月。虽违先帝通三统 之义,斯亦子孙哀惨永怀。又夏正朔得天数者,其以建寅之月为岁首。”
  晋武帝泰始二年九月,群公奏:“唐尧、舜、禹不以易祚改制;至于汤、武, 各推行数。宣尼答为邦之问,则曰行夏之时,辂冕之制,通为百代之言。盖期于从 政济治,不系于行运也。今大晋继三皇之踪,踵舜、禹之迹,应天从民,受禅有魏, 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皆如有虞遵唐故事,于义为弘。”奏可。孙盛曰:“仍旧, 非也。且晋为金行,服色尚赤,考之天道,其违甚矣。”及宋受禅,亦如魏、晋故 事。
  魏明帝初,司空王朗议:“古者有年数,无年号,汉初犹然。或有世而改,有 中元、后元。元改弥数,中、后之号不足,故更假取美名,非古也。述春秋之事, 曰隐公元年,则简而易知。载汉世之事,曰建元元年,则后不见。宜若古称元而已。” 明帝不从。乃诏曰:“先帝即位之元,则有延康之号,受禅之初,亦有黄初之称。 今名年可也。”于是尚书奏:“《易》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 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宜为太和元年。”诏(缺七字)
  周之五礼,其五为嘉。嘉□□《春秋左氏传》曰:“晋侯问襄公年,季武子对 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 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具。’武子对曰: ‘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今君在行,未可具 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晋侯许诺。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钟磬焉,礼 也。”贾、服说皆以为人君礼十二而冠也。《古尚书》说武王崩,成王年十三。推 武王以庚辰岁崩,周公以壬午岁出居东,以癸未岁反。《礼》周公冠成王,命史祝 辞。辞,告也;是除丧冠也。周公居东未反,成王冠弁以开金滕之书,时十六矣。 是成王年十五服除,周公冠之而后出也。按《礼》、《传》之文,则天子诸侯近十 二,远十五,必冠矣。《周礼》虽有服冕之数,而无天子冠文。《仪礼》云:“公 侯之有冠礼,夏之末造。”王、郑皆以为夏末上下相乱,篡弑由生,故作公侯冠礼, 则明无天子冠礼之审也。大夫又无冠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周人 年五十而有贤才,则试以大夫之事,犹行士礼也。故筮日筮宾,冠于阼以著代,醮 于客位,三加弥尊,皆士礼耳。然汉氏以来,天子诸侯,颇采其议。《志》曰“仪 从《冠礼》”是也。汉顺帝冠,又兼用曹褒新礼;褒新礼今不存。《礼仪志》又云: “乘舆初加缁布进贤,次爵弁、武弁,次通天,皆于高庙。王公以下,初加进贤而 已。”按此文始冠缁布,从古制也,冠于宗庙是也。魏天子冠一加,其说曰,士礼 三加,加有成也。至于天子诸侯,无加数之文者,将以践阼临民,尊极德备,岂得 复与士同?此言非也。夫以圣人之才,犹三十而立,况十二之年,未及志学,便谓 德成,无所劝勉,非理实也。魏氏太子再加,皇子、王公世子乃三加。孙毓以为一 加再加皆非也。《礼》词曰“令月吉日”,又“以岁之正,以月之令”。鲁襄公冠 以冬,汉惠帝冠以三月,明无定月也。后汉以来,帝加元服,咸以正月。晋咸宁二 年秋闰九月,遣使冠汝南王柬,此则晋礼亦有非必岁首也。《礼》冠于庙,魏以来 不复在庙。然晋武、惠冠太子,皆即庙见,斯亦拟在庙之仪也。晋穆帝、孝武将冠, 先以币告庙,讫又庙见也。
  晋惠帝之为太子将冠也,武帝临轩,使兼司徒高阳王珪加冠,兼光禄勋、屯骑 校尉华暠赞冠。江左诸帝将冠,金石宿设,百僚陪位。又豫于殿上铺大床。御府令 奉冕帻簪导衮服,以授侍中、常侍。太尉加帻,太保加冕。将加冕,太尉跪读祝文 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皇帝穆穆,思弘衮职。钦若昊天,六合是式。率遵祖 考,永永无极。眉寿惟祺,介兹景福。”加冕讫,侍中系玄紞。侍中脱绛纱服,加 衮服。冠事毕,太保率群臣奉觞上寿,王公以下三称万岁,乃退。按仪注,一加帻 冕而已。宋冠皇太子及蕃王,亦一加也。官有其注。晋武帝泰始十年,南宫王承年 十五,依旧应冠。有司议奏:“礼十五成童。国君十五而生子,以明可冠之宜。又 汉、魏遣使冠诸王,非古典。”于是制诸王十五冠,不复加命。元嘉十一年,营道 侯将冠。诏曰:“营道侯义綦可克日冠。外详旧施行。”何桢《冠仪约制》及王堪 私撰《冠仪》,亦皆家人之可遵用者也。魏齐王正始四年,立皇后甄氏,其仪不存。
  晋武帝咸宁二年,临轩,遣太尉贾充策立后杨氏,纳悼后也。因大赦,赐王公 以下各有差。百僚上礼。太康八年,有司奏:“昏礼纳征,大昏用玄纁,束帛加珪, 马二驷;王侯玄纁,束帛加璧,乘马;大夫用玄纁,束帛加羊。古者以皮马为庭实, 天子加谷珪,诸侯加大璋。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纁如故。 诸侯昏礼加纳采吉期迎各帛五匹,及纳征马四匹,皆令夫家自备,唯璋官为具之。” 尚书硃整议:“按魏氏故事,王娶妃、公主嫁之礼,天子诸侯以皮马为庭实,天子 加以谷珪,诸侯加以大璋。汉高后制,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夫人金五十斤, 马四匹。魏聘后、王娶妃、公主嫁之礼,用绢百九十匹。晋兴,故事用绢三百匹。” 诏曰:“公主嫁由夫氏,不宜皆为备物,赐钱使足而已。唯给璋,余如故事。”
  成帝咸康二年,临轩,遣使兼太保领军将军诸葛恢、兼太尉护军将军孔愉六礼 备物,拜皇后杜氏,即日入宫。帝御太极殿,群臣毕贺,非礼也。王者昏礼,礼无 其制。《春秋》祭公逆王后于《纪》。《谷梁》、《左氏》说与《公羊》又不同, 而汉、魏遗事阙略者众。晋武、惠纳后,江左又无复仪注,故成帝将纳杜后,太常 华恆始与博士参定其仪。据杜预《左氏传》说主婚,是供其婚礼之币而已。又周灵 王求婚于齐,齐侯问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姑姊妹则称先守某 公之遗女若而人。”此则天子之命,自得下达,臣下之答,径自上通。先儒以为丘 明详录其事,盖为王者婚娶之礼也。故成帝临轩遣使称制拜后。然其仪注,又不具 存。
  康帝建元元年,纳后褚氏。而仪注陛者不设旄头。殿中御史奏:“今迎皇后, 依昔成恭皇后入宫御物,而仪注至尊衮冕升殿,旄头不设,求量处。又案昔迎恭皇 后,唯作青龙旗,其余皆即御物。今当临轩遣使,而立五牛旂旗,旄头毕罕并出。 即用旧制,今阙。”诏曰:“所以正法服升太极者,以敬其始,故备其礼也。今云 何更阙所重而撤法物邪?又恭后神主入庙,先帝诏后礼宜有降,不宜建五牛旗,而 今犹复设之邪?既不设五牛旗,则旄头毕罕之器易具也。”又诏曰:“旧制既难准, 且于今而备,亦非宜。府库之储,唯当以供军国之费耳。法服仪饰粗令举,其余兼 副杂器,停之。”及至穆帝升平元年,将纳皇后何氏,太常王彪之始更大引经传及 诸故事,以正其礼,深非公羊婚礼不称主人之义。又曰:“王者之于四海,无非臣 妾。虽复父兄之亲,师友之贤,皆纯臣也。夫崇三纲之始,以定乾坤之仪,安有天 父之尊,而称臣下之命,以纳伉俪;安有臣下之卑,而称天父之名,以行大礼。远 寻古礼,无王者此制;近求史籍,无王者此比。于情不安,于义不通。案咸宁二年, 纳悼皇后时,弘训太后母临天下,而无命戚属之臣为武皇父兄主婚之文。又考大晋 已行之事,咸宁故事,不称父兄师友,则咸康华恆所上合于旧也。臣愚谓今纳后仪 制,宜一依咸康故事。”于是从之。
  华恆所定六礼,云宜依汉旧及大晋已行之制,此恆犹识前事,故王彪之多从咸 康,由此也。惟以取妇之家,三日不举乐,而咸康群臣贺为失礼;故但依咸宁上礼, 不复贺也。其告庙六礼版文等仪,皆彪之所定也。详推有典制,其纳采版文玺书曰: “皇帝咨前太尉参军何琦,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以奉天地宗庙社稷, 谋于公卿,咸以为宜率由旧典。今使使持节太常彪之、宗正综以礼纳采。”主人曰: “皇帝嘉命,访婚陋族,备数采择。臣从祖弟故散骑侍郎准之遗女,未闲教训,衣 履若而人,钦承旧章,肃奉典制。前太尉参军都乡侯粪土臣何琦稽首再拜承制诏。” 次问名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两仪配合,承天统物,正位于内,必俟令 族,重章旧典。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问名。”主人曰:“皇帝嘉命, 使者某到,重宣中诏,问臣名族。臣族女父母所生先臣故光禄大夫雩娄侯桢之遗玄 孙,先臣故豫州刺史关中侯恽之曾孙,先臣安丰太守关中侯睿之孙,先臣故散骑侍 郎准之遗女。外出自先臣故尚书左丞胄之外曾孙,先臣故侍中关内侯夷之外孙女, 年十七。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纳吉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人谋龟 从,佥曰贞吉,敬从典礼。今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纳吉。”主人曰:“皇 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太卜元吉。臣陋族卑鄙,忧惧不堪。钦承旧章,肃奉典 制。”次纳征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之女,有母仪之德,窈窕之姿,如山如 河,宜奉宗庙,永承天祚。以玄絺皮帛马羊钱璧,以章典礼。今使使持节司徒某、 太常某,以礼纳征。”主人曰:“皇帝嘉命,降婚卑陋,崇以上公,宠以典礼,备 物典策。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请期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谋于公卿, 大筮元龟,罔有不臧,率遵典礼。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请期。”主人 曰:“皇帝嘉命,使某重宣中诏,吉日惟某可迎。臣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亲 迎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岁吉月令,吉日惟某,率礼以迎。今使使持节太 保某、太尉某以迎。”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令月吉辰,备礼以 迎。上公宗卿,兼至副介,近臣百两,臣蝝蚁之族,猥承大礼,忧惧战悸。钦承旧 章,肃奉典制。”其稽首承诏皆如初答。
  孝武纳王皇后,其礼亦如之。其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皆用白雁白 羊各一头,酒米各十二斛。唯纳征羊一头,玄絺用帛三匹,绛二匹,绢二百匹,虎 皮二枚,钱二百万,玉璧一枚,马六头,酒米各十二斛,郑玄所谓五雁六礼也。其 珪马之制,备物之数,校太康所奏,又有不同,官有其注。古者昏、冠皆有醮,郑 氏醮文三首具存。
  宋文帝元嘉十五年四月,皇太子纳妃,六礼文与纳后不异。百官上礼。其月壬 戌,于太极殿西堂叙宴二宫队主副、司徒征北镇南三府佐、扬兗江三州纲、彭城江 夏南谯始兴武陵庐陵南丰七国侍郎以上,诸二千石在都邑者,并豫会。又诏今小会 可停妓乐,时有临川曹太妃服。
  明帝泰始五年十一月,有司奏:“按晋江左以来,太子昏,纳征,礼用玉一, 虎皮二,未详何所准况。或者虎取其威猛有彬炳,玉以象德而有温润。栗珪璋既玉 之美者,豹皮义兼炳蔚,熊罴亦昏礼吉征,以类取象,亦宜并用,未详何以遗文。 晋氏江左,礼物多阙,后代因袭,未遑研考。今法章徽仪,方将大备。宜宪范经籍, 稽诸旧典。今皇太子昏,纳征,礼合用珪璋豹皮熊罴皮与不?下礼官详依经记更正。 若应用者,为各用一?为应用两?”博士裴昭明议:“案《周礼》,纳征,玄纁束 帛俪皮。郑玄注云:束帛,以仪注,以虎皮二。太元中,公主纳征,以虎豹皮各一 具。岂谓婚礼不辨王公之序,故取虎豹皮以尊革其事乎?虎豹虽文,而征礼所不用。 熊罴吉祥,而婚典所不及。珪璋虽美,或为用各异。今帝道弘明,徽则光阐,储皇 聘纳,宜准经诰。凡诸僻谬,并合详裁。虽礼代不同,文质或异,而郑为儒宗,既 有明说,守文浅见,盖有惟疑。兼太常丞孙诜议以为:‘聘币之典,损益惟义,历 代行事,取制士婚。若珪璋之用,实均璧品,采豹之彰,义齐虎文,熊罴表祥,繁 衍攸寄。今储后崇聘,礼先训远,皮玉之美,宜尽晖备。《礼》称束帛俪皮,则珪 璋数合同璧,熊罴文豹,各应用二。’长兼国子博士虞龢议:‘案《仪》《礼》纳 征,直云玄絺束帛杂皮而已。《礼记郊特牲》云虎豹皮与玉璧,非虚作也。则虎豹 之皮,居然用两,珪璧宜仍旧各一也。’参诜、龢二议不异,今加珪璋各一,豹熊 罴皮各二,以龢议为允。”诏可。
  晋武帝太始十年,将聘拜三夫人九嫔。有司奏:“礼,皇后聘以谷珪,无妾媵 礼贽之制。”诏曰:“拜授可依魏氏故事。”于是临轩使使持节兼太常拜夫人,兼 御史中丞拜九嫔。汉、魏之礼,公主居第,尚公主者来第成婚。司空王朗以为不可, 其后乃革。
  凡遣大使拜皇后、三公,及冠皇太子,及拜蕃王,帝皆临轩。其仪,太乐令宿 设金石四厢之乐于殿前。漏上二刻,侍中、侍臣、冗从仆射、中谒者、节骑郎、虎 贲,旄头遮列,五牛旗皆入。虎贲中郎将、羽林监分陛端门内。侍御史、谒者各一 人监端门。廷尉监、平分陛东、西中华门。漏上三刻,殿中侍御史奏开殿之殿门、 南止车门、宣阳城门。军校、侍中、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升殿夹御 座。尚书令以下应阶者以次入。治礼引大鸿胪入,陈九宾。漏上四刻,侍中奏: “外办。”皇帝服衮冕之服,升太极殿,临轩南面。谒者前北面一拜,跪奏:“大 鸿胪臣某稽首言,群臣就位。谨具。”侍中称制曰:“可。”谒者赞拜,在位皆再 拜。大鸿胪称臣一拜,仰奏:“请行事。”侍中称制曰;“可。”鸿胪举手曰: “可行事。”谒者引护当使者当拜者入就拜位。四厢乐作。将拜,乐止。礼毕出。 官有其注。旧时岁旦,常设苇茭桃梗,磔鸡于宫及百寺门,以禳恶气。《汉仪》, 则仲夏之月设之,有桃卯,无磔鸡。案明帝大修禳礼,故何晏禳祭议据鸡牲供禳衅 之事,磔鸡宜起于魏也。桃卯本汉所以辅,卯金又宜魏所除也,但未详改仲夏在岁 旦之所起耳。宋皆省,而诸郡县此礼往往犹存。
  上代聘享之礼,虽颇见经传,然首尾不全。《叔孙通传》载通所制汉元会仪, 纲纪粗举,施于今,又未周备也。魏国初建,事多兼阙,故黄初三年,始奉璧朝贺。 何承天云,魏元会仪无存者。案何桢《许都赋》曰:“元正大飨,坛彼西南。旗幕 峨峨,檐宇弘深。”王沈《正会赋》又曰:“华幄映于飞云,硃幕张于前庭。絙青 帷于两阶,象紫极之峥嵘。延百辟于和门,等尊卑而奉璋。”此则大飨悉在城外, 不在宫内也。臣案魏司空王朗奏事曰:“故事,正月朔,贺。殿下设两百华灯,对 于二阶之间。端门设庭燎火炬,端门外设五尺、三尺灯。月照星明,虽夜犹昼矣。” 如此,则不在城外也。何、王二赋,本不在洛京。何云《许都赋》,时在许昌也。 王赋又云“朝四国于东巡”,亦赋许昌正会也。
  晋武帝世,更定元会注,今有《咸宁注》是也。傅玄《元会赋》曰:“考夏后 之遗训,综殷、周之典艺,采秦、汉之旧仪,定元正之嘉会。”此则兼采众代可知 矣。《咸宁注》,先正一日,守宫宿设王公卿校便坐于端门外,大乐鼓吹又宿设四 厢乐及牛马帷皞于殿前。夜漏未尽十刻,群臣集到,庭燎起火。上贺谒报,又贺皇 后。还从云龙东中华门入谒,诣东皞下便坐。漏未尽七刻,群司乘车与百官及受贽 郎下至计吏,皆入,诣陛部立。其陛卫者,如临轩仪。漏未尽五刻,谒者仆射、大 鸿胪各奏:“群臣就位定。”漏尽,侍中奏:“外办。”皇帝出,钟鼓作,百官皆 拜伏。太常导皇帝升御座,钟鼓止,百官起。大鸿胪跪奏:“请朝贺。”治礼郎赞: “皇帝延王登。”大鸿胪跪赞:“蕃王臣某等奉白璧各一,再拜贺。”太常报: “王悉登。”谒者引上殿,当御座。皇帝兴,王再拜。皇帝坐,复再拜,跪置璧御 座前,复再拜。成礼讫,谒者引下殿,还故位。治礼郎引公、特进、匈奴南单于子、 金紫将军当大鸿胪西,中二千石、二千石、千石、六百石当大行令西,皆北面伏。 大鸿胪跪赞:“太尉、中二千石等奉璧皮帛羔雁雉,再拜贺。”太常赞:“皇帝延 君登。”礼引公至金紫将军上殿,当御座。皇帝兴,皆再拜。皇帝坐,又再拜。跪 置璧皮帛御座前,复再拜。成礼讫,赞者引下殿,还故位。王公置璧成礼时,大行 令并赞,殿下中二千石以下同。成礼讫,以贽授受贽郎,郎以璧帛付谒者,羔雁雉 付太官。太乐令跪请奏雅乐,以次作乐。乘黄令乃出车,皇帝罢入,百官皆坐。昼 漏上水六刻,诸蛮夷胡客以次入,皆再拜讫,坐。御入三刻,又出。钟鼓作。谒者 仆射跪奏:“请群臣上。”谒者引王公至二千石上殿,千石、六百石停本位。谒者 引王诣尊酌寿酒,跪授侍中。侍中跪置御座前。王还自酌,置位前。谒者跪奏: “蕃王臣某等奉觞再拜,上千万岁寿。”侍中曰:“觞已上。”百官伏称万岁,四 厢乐作,百官再拜。已饮,又再拜。谒者引诸王等还本位。陛者传就席,群臣皆跪 诺。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各于殿上上寿酒,登歌乐升,太官令又行御酒。御酒升 阶,太官令跪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座前。乃行百官酒。太乐令跪奏:“奏登歌。” 三。终,乃降。太官令跪请御饭到陛,群臣皆起。太官令持羹跪授司徒;持饭跪授 大司农;尚食持案并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座前。群臣就席,太乐令跪奏:“食。举 乐。”太官行百官饭案遍。食毕,太乐令跪奏:“请进儛。”儛以次作。鼓吹令又 前跪奏:“请以次进众伎。”乃召诸郡计吏前,授敕戒于阶下。宴乐毕,谒者一人 跪奏:“请罢退。”钟鼓作,群臣北面再拜出。江左更随事立位,大体亦无异也。 宋有天下,多仍旧仪,所损益可知矣。
  晋江左注,皇太子出会者,则在三恪下、王公上。宋文帝元嘉十一年,升在三 恪上。魏制,蕃王不得朝觐。明帝时有朝者,皆由特恩,不得以为常。晋泰始中, 有司奏:“诸侯之国,其王公以下入朝者,四方各为二番,三岁而周,周则更始。 若临时有解,却在明年。来朝之后,更满三岁乃复,不得从本数。朝礼执璧如旧朝 之制。不朝之岁,各遣卿奉聘。”奏可。江左王侯不之国,其有授任居外,则同方 伯刺史二千石之礼,亦无朝聘之制,此礼遂废。

译文

  不论是国与家,礼仪的运用由来已久。然而历代的减损与增加,常有不同,这并非故意要有所改变,而是因时制宜的缘故。汉文帝考虑到人情已经变得相当淡薄,便革除了国家丧礼中的服丧三年的规定;光武帝因为中兴时代提倡节俭的需要,建立起七庙共堂的制度;魏太祖觉得奢侈惑众应当加以矫正,便预留遣令减省送终时全套尸服的数量;晋武帝考虑到圆丘祭与郊祭没有什么差异,夏至、冬至将南北郊祭祀合并起来进行。相互沿袭,直到现在。哪裹是因为三代的典制已经不存在,衹是由于顺应时势变化而已.而且闵子骞认为君主不遵礼制,辞职以示抗议;叔逊逼创立连塑礼仪,惠及后代。由此可见,任意妄为而不效法古制,这是秦朝招致灭亡的根源,效法古制而不能适用于当代,这是王莽身败名裂的原因。因而汉、魏以来,历朝各自折中融合古今,以制定一代的礼仪。司马彪采集后汉各家注释,撰成《礼仪志》,比较其内容,已经与前漠有所不同。何况三国鼎立对峙,历经两晋到宋,时代变换,各随时事之宜创立。自从汉代末年社会动乱,旧有典章制度乖乱散失,魏初有王粲、衔塑掌定各种礼仪;蜀朝则有盂光、注慈创立整理制度;置朝开始有苞题、堑迚审定置礼;塞置则有堑毖、旦觞纂辑整理错乱之处。这段时间内,名儒硕学,各种论说,时有新出,不是可以全部记载下来的。现在记载魏氏以来有关经国安邦的典章制度,以撰成此志。
  魏文帝虽然接受的是束漠的禅让,但认为夏朝的历数符合天然规律,所以黄初元年下诏说:“孔广盲称‘施行夏代的历法,乘坐商代的车辖,穿戴周代的冠冕,音乐则用《韶舞》。’这是圣人集中各代的美好事物,为后代帝王确立制度,《传》说‘夏代的历数符合天然规律’.,朕上:承唐尧、虞舜的帝运,至于历法,应当依照虞舜、夏代的成例。诸如改易徽号,变换器械.制定礼乐,更改服装颜色,使用牲币等,自然应当按照土德的要求。每年四季的第三个月,服饰用黄色十八曰,腊祭选在丑,祭牲用白色,装饰节旄,自然应当用赤色,但是节幡则要用黄色.其余郊祀天地四季朝会的服色,应按汉代的规定。宗庙所用服色,一律如同《周礼》所载.”尚书令桓阶等人上奏:“根据夏代人统、商代地统、且伐天统周而复始的意义,我国家上承漠代人统之后,应当接受为地统,祭祀所用牺牲应当用白色,如今依从汉代十三月为止,则牺牲品色不能单独改变。如今新建皇统,应当遵照古典先代的成法,以遵从天命,但祭告历法及所用祭牲品色等,一律不改变,这不能表明革命的意义。”诏令说:“服色可以按照所奏请的办。其余还是应当像虞灵继承卢奎那样,衹是腊祭选在丑日,这也是圣人的制度。”
  明帝登上皇位,便有改革历法的意向,由于朝廷对此事的议论多有异同,因而持疑不决。过了好久才下诏说:“黄初年间以来,诸位儒士共同讨论历法问题,有人以为改革历法为宜,有人以为不改革为当,意向相互驳异,至今没有决定下来。朕在柬宫时便听说了这件事,私意常常以为《春秋》,通释三统,为后世帝王所取法。年始月初各随时变化颜色,没有沿袭不变。自力:帝、三王以下,或者父子相继,血脉相承却德行不一;或者如虞舜受试大麓,继承文祖之业;或者兴兵出征,替天诛伐。虽然所处时代不同,步骤不一。然而无不改变历法,使用特定服色,体现礼乐制度,以显示接受天命的符瑞.由此看来,何必以为不改革历法就是正确的,”
  于是公卿以官贝广泛开展议论.侍中高堂膛说:考查自古代建立礼乐制度以来,凡是帝王的兴起,不论是接受禅让还是通过武力登帝王之位,都要改革历法,以此来体现大道,安定民心。《易》说:“《革》卦,人为,因正确而大大受益.”“得到人们相信,改革是吉利的。”“汤武革命,顺应天命.合乎人愿。”其意义是,水火要轮换使用,相当于说凡为帝王者必定要改革历法变换服色。《易通卦验》说:“为帝王者必定改变卜朔,更易服色,以顺应天地三气三色的变化,”《书》说:“若稽古帝舜名叫重华,建立尚黄制度授受政务改革历法。”最初“壶阻区以十一月为止,以赤缯荐玉。高辛氐以十二月为正,以白缯荐一五。,”《尚书传》说:“堡童确定钟石,讨论人的声音,自追涉到鸟兽声音,都与以前不同。所以更改四时,改革尧帝的历法。”《诗》说:“一之曰寒风劲吹,二之寒气袭人,三之曰修整好农具。”《传》说:“一之口,指周代止月,之曰,指殷代止月,三之曰,指夏代止月,”《诗推度灾》说:“如果有继承周代而兴起的帝王,即使百世之后,也可推而求之.用前代的检验后代的,文明与质朴相因袭,法度相互变革。三正而复始,便是止色,二正而复始,便是文质相因。”用前代检验后代,意指轩辕、高辛、夏后氏、汉都是以十三月为一年之始;少吴、有唐、有殷都是以十二月为一年之始;高阳、有虞、有因都是以十一月为一年之始。后来虽然过了百代,都是以前代三止而复始。《礼记.大传》说:“圣人南面而治理天下,必定要核正度量,考定制度,改单历法,变易服色,创立徽号。”《乐稽曜嘉》说:“禹将接受王位时,天象大变,疾风暴雨,以表明将离开虞灵而迎来夏伐。因此,舜、禹虽然是和平接受弹让,仍然要制定礼乐,改革历法,以便顺应天时和服从民意。夏代以十三月为卜月,效法万物的开始,其色崇尚黑。殷代以十二月为正月,效法万物的嫩芽,其色崇尚白。周代以十一月为正月,效法万物萌芽生长状态,其色崇尚赤。能够观察物类,能够厘正其本,那么,山岳江河就可以致云雨,四李和谐,五谷丰登,麒麟凤凰来集。”《春秋》记载:“十七年夏六月甲子初一,出现日良、”《传》说:“相当于夏历四月,即是孟夏”《春秋元命苞》说:“帝王接受天命,昭然明察天地之理,所以必定移动居住位置,更改称号,革新历法,变易服色,以表明天命授予圣人的法宝,质文一再改易,穷尽则继续承前,周遍则重新开始,历法改革则天命就会显示出来。”凡是典籍所记载的,遂不止这些,衹是略举:大端,也足以说明其中的道理。
  太尉司马懿、尚书仆射卫臻、尚书薛悌、小书监刘放、中书侍郎刁干、博士秦静、趟怡、中候中诏一面认为应当改革;侍中缪塑、散骑常侍王盛、尚书郎逸蛮、太子舍人童史翅认为不应当改革。
  青遣五年,山茌县报告说黄龙出现。皇帝于是诏令三公说:过去伏牺氏继承天意而为民工,开始据有木德,为百代之首。从此以后,统治民众,开国继统者,都应验了受命历数的时期,掌握皇位迁移兴亡的运历,继承天意而革故鼎新,理顺制度。即使是炎、黄、少昱,题玺、童王,唐、虞、夏后,世系相承袭,同源共祖,仍然预先明确显示所接受的运历,说明天人抛弃与支持的符瑞,无不革新制度,改定礼乐,延请诸侯牧伯,颁赐圭璧等瑞信,使之焕然灿烂而可传述于后世至于正朔之事,应当明确表示改革,以表示改朝换代,为何要怀疑这么做不对呢。文皇帝即位之初,百事草创,便沿袭漠代止朔,不改革其传统。朕在束宫,直至即位,常常阅览书籍,综览公卿的议论。凡说三统相互变革的事,有明文记载;说虞、夏相互因袭的事,没有明确的记载。《历志》说:“天统的开始在子月,万物萌芽而显赤色;地统的开始在丑月,万物生化而显白色;人统的开始在寅月,万物长成而变黑色.”衹要含有生气,就会由微而着。所以太极在天上运转三辰五星,元气在地下运转三统五行,升降周旋,终而复始,这说明天地与人是相通的。仲尼作为大圣之才,效法尧、舜,模仿文王、武王,制作《春秋》,探究人事,以摸索百王典则的规律。所以逢三止之月,每月称王,以表明三正轮流更迭为首.。效法尧、舜,用以论述三正,那么,其明显的意义,岂衹在于殷、周而已呢。朕以渺小之身,继承帝业,既不能发扬上古圣人的遣风,彰显先帝的美德,又使王化之教废弛的方面不能恢复,帝国典制残缺的部分不能弥补,美好的德行没有彰显,也不能甘心巴。
  如今推算三统的次序,魏得地统,应当以建丑之月为一年之始。考查群书,此义很明显。改青龙五年春三月为景初元年孟夏四月。车马服饰崇尚黄色,祭祀用品用白色,战事乘黑头的白马,创建大赤的旗帜,朝会建立大白的旗帜。春夏秋冬孟仲季月,虽然与止常岁月不同,至于郊祀迎气,杓、祀、燕、尝,巡狩、搜田,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的开启与关闭,颁宣时令,中气的早晚,敬授民时,诸如此类,都以正岁斗建之月为节。这种历数的次序,才是上与先圣合符同契,重规叠矩啊。如今遵守这种意义,才勉强可以显扬祖宗创造帝业之基,推崇有魏革故鼎新的命运。号呼诸位王公群臣,百官卿士,各尽职守,勤勉不怠,以使天德永远。司徒负责颁布,使天下都能闻知,以使朕心意达于民心。
  考查车马服饰崇尚黄色的原因,是以土行为根据。祭祀用品及旗帜等,全用殷代礼制,这是行用殷代历法的缘故。《周礼》巾车职掌,“树立大赤旗用于朝会”“树立大白旗用于战事”,这便是周代用正色之旗朝会,用先代的旗帜赴战事。魏用殷代礼制,改变周代礼制,所以树立大白旗朝会,用大赤旗赴战事。明帝又下诏说:“以建寅之月为一年之始的话,其祭祀用牲选玄色;以建丑之月为一年之始的话,其祭祀牲品用白色;以建子之月为一年之始的话,其祭祀牲品用纯赤色。这便是牲品颜色各从其正月,不随所祭祀月份的阴阳。祭天既然不禁止用玄色,则祭地便不能独独怀疑用白色。祭天地用牲,恐怕不应当标准不同吧?重新议论.”于是议论者各有引经据典的说法,无可适从。又下诏说:“诸位议论所依据的各有参错,如果阳祀用赤色牲,阴祀用黑色牲,又说祭天用黑色,祭地用黄色,如此一来,用牲的意义,就显得说不通了。天地处于至高无卜的地位,用牲应当同时采用所崇尚的颜色,不能专门因为阴阳而有区别。如今祭祀皇皇帝天、皇皇后地、天地郊、明堂、宗庙,都应当用白色.至于别祭五郊,各随从一方颜色,祭祀日月星辰之类用赤色,社稷山川之类用玄色,这样一.来,各方颜色尊卑,阴阳等意义便流畅可通了”
  三年正月,皇帝逝世,齐王继位.,当年十二月,尚书卢范上奏:“烈祖明皇帝在今年正月初一离弃万国而去。按《礼》,去世纪念曰不能用乐,这是指春季而言。烈祖明皇帝在建丑之月去世,臣妾的感伤之情,在正月初一这种日子,有过于春季。如今若在这种建丑之月的初一日朝会四方诸侯,接见群臣,摆设盛大乐队,不合乎礼制、”博士乐祥议论说:“正月初一日为元旦接受朝贡,群臣奉贺;五日以后,再设大宴会作乐。”太尉属朱诞说:“现在趁这种应当改革的时机,回过头来修复旧的典则,以建寅之月为岁首,对于制度来说为便当。”大将军属刘肇说:“应当过了正月初一后再举行朝贺大会,明确号令天下,让天下知道在皇帝崩亡之曰不朝会、”诏令说:“阅览所奏,朕内心悲痛欲绝,奈何东何烈祖明皇帝在止月初一去世,每每与皇太后想到此将至,内心悲痛。不能在此日朝见群臣,接受庆贺。初:二朝会,又不合故典。允许还复夏历止月为岁首。虽然违背先帝继承三统的用意,遣也是子孙哀痛之心永在的表现。另外,夏历正朔得天数的地方,就在于以建寅之月为岁首。”
  晋武帝泰始二年九月,群公上奏:“唐尧、舜、禹不因为改朝换代而改变制度;至于汤、武,则各自推衍五行之数。宣尼回答为政的询问,便说实行夏代历法,乘殷辖戴周冕,成为百代传诵的话。其用意大概在于济世治国,不着眼于行运。如今大晋继承三皇之迹,跟随舜、禹之后,顺应天意服从民心,受禅于有魏,应当全部遵用前代止朔服色,都如同有虞氏遵从唐尧的故事一样,这于大义来讲是弘大的。’,上奏得到认可。孙盛说:“沿袭旧制,是不止确的。而且大晋为金行,服色崇尚赤色,考查于天道,这违背天道太远了。”及宋接受晋惮,也如魏、晋相更迭一样。
  魏明帝初年,司空王朗建议:“古代帝王有在位年数,而无年号,汉代初年也如此。或者有时候中途改变,便有了中元、后元之称。改元是无止境的,中、后等号不足以表示,所以再藉取美好名称,这不是古代的做法。叙述春秋的历史,称隐公元年,则简明易懂。记载汉代历史,称建五元年,则后世难以知晓。应当像古代一样衹称元年而已。”明帝不听从。便下韶说:“先帝即位的元年,便有延康的年号,接受禅位之初也有黄仞的年号。现在采用年号是可以的。”于是尚书上奏说:“《易》说:‘干的作用变化无穷,能使万物各自端正属性和寿命,保持极端和谐,凭着正确得到好处,干凌驾于万物之上,使天下万国都安宁。,宜称为太和元年。”诏令(阙文)。
  甩伐的五礼中,第五为嘉礼。嘉口口《春秋左氏传》说:“置尽问塞公年龄,季娄子回答说:‘在丝堕会盟那年,我的国君出生。’晋侯说:‘十二岁了,是为一终。即一个岁星年完结。国君十五岁而生子。冠礼以后生子,这是符合礼制的。你们国君可以举行冠礼了。大夫如何为你们的国君准备冠礼器具。,武子回答说:‘国君的冠礼必须举行裸享之礼,以金石之乐为之节奏,在先君的宗庙裹举行。如今国君正在行途上,无法备办,请允许假藉兄弟般的贵国备办这方面器具。,晋侯答应了。返回到了卫国,在成公的庙举行丁冠礼,使用丁钟磬,这是礼制要求的。”贾、服的说法都认为人君按照礼制要十二岁举行冠礼。《古尚书》说武王逝世时,成工十三岁。推算武王在庚辰年逝世,周公在壬午年出居东面,在癸未年返回。《礼》记载周公为成王举行冠礼,命令太史祝辞。辞,就是告。是除丧冠礼。周公居东面尚未返回时,成王戴着弁冠以便开启金滕之书,时年十六岁,可见成王年十五除丧服,周公为他举行冠礼后才出居。按照《礼》、《传》的记载,则是天子诸侯最早十二岁,最迟十五岁,必须举行冠礼。《周礼》虽然记有服冕的数目,但没有天子举行冠礼的文字。《仪礼》说:“公侯有冠礼规定,这是夏代末年的产物。”王、郑都以为夏代末年上下相乱,篡权夺位之事由此产生,所以制定公侯冠礼,这是表明没有天子冠礼的确证。大夫也没有冠礼。古代五十岁而后有爵位,何来大夫冠礼?周代人亓十岁而有贤才,便试以大夫职事,仍然衹行士礼。因此卜筮子和卜筮由谁来主持冠礼,在大堂束面台阶上加冠以表示冠者将取代主人成为新的主人,在客位上敬酒,加冠三次,一次比一次尊贵。这都是士礼。然而自汉代以来,天子诸侯,大多采用这种礼制。《志》所说“仪式服从《冠礼》”就是这个意思。汉顺帝的冠礼,又兼用曹褒的新礼。曹裹的新礼如今已不存在。《礼仪志》又说:“皇帝第一次加缁布进贤冠,其次加雀弁、武弁,最后加通天冠,都在高庙举行。王公以下,衹加一次进贤冠而已.”按照这个记载,开始加缁布冠.是遵从古制,在宗庙举行冠礼。魏天子的冠礼衹加一次冠,其理论根据是,士礼加冠三次,加表示有所成就.至于天子诸侯,没有加多少的数目记载,是因为作为继位统治万民的统治者,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岂能再与士礼相同?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凡是圣人之才,仍然要三十而立,何况十二岁的年龄,尚未笃志于学,便说高德已成,无所劝勉,既不合理也不符合实际。魏氏太子二:次加冠,皇子、王公世子才三次加冠。孙毓认为冠加冠都是错的。《礼》醮词说“吉月吉曰”,又说“选择一年的正月,选择一月的吉曰”。鲁襄公在冬月行冠礼,汉惠帝在三月行冠礼,追表明没有固定的月份.后汉以来,皇帝举行冠礼,都在正月。晋咸宁二年秋闰九月,派遣使者为汝南王司马柬举行冠礼,这表明晋代礼制也有并不在岁首举行冠礼的。《礼》记载在庙举行冠礼,魏以来不再在庙举行.然而晋武帝、惠帝为太子举行冠礼,都在庙见面,这也是在庙行礼的仪式。晋穆帝、孝武帝将举行冠礼时,先用币帛等礼品祭告宗庙,结束后又在庙裹会见。
  晋惠帝作为人子将行冠礼时,武帝亲临前殿,指定兼司徒高阳王司马珪为之加冠,兼光禄勋、屯骑校尉华虞赞唱加冠。东晋诸位皇帝将行冠礼时,金石之乐前一夜便设置好,百官陪位。又预先在殿上铺大床。御府令手捧冕帧簪导衮服,转交给侍中、常侍。太尉加帧,太保加冕。将要加冕时,太尉跪着读祝文说:“吉月吉曰,开始举行冠礼。皇帝肃穆,思考弘大本职。敬顺地遵循天数,按照六合的自然模式行事.遵循祖宗定规,使皇业永传不衰。期望长寿,享此福禄。”加冕完毕,侍中为之系玄鱿。侍中为之脱下绛纱服,换上衮服。冠礼完毕后,太保率领百官奉酒祝寿,王公以下官员三呼万岁,便退场。按照礼仪记载,加一次帧冕便可。
  宋为皇太子及藩王举行冠礼,也是加冠一次.官方有这方面的记载。晋武帝泰始十年,南宫王司马承十五岁,依照旧礼应当行冠礼。有关部门讨论上奏:“礼制规定十五岁成人。国君十五岁而生子,以表明可以加冠。另外汉、魏派遣使节为诸王加冠,不是古代典制。”于是规定诸王十五岁加冠,不再另外授命.元嘉十一年,营道昼将行冠礼。诏令说:“营道侯盖屋可以择曰加冠.其余的按旧礼施行。”何檀《冠仪约制》及王堪私撰《冠仪》,也都是平常百姓可以遵用的礼仪。
  魏齐:正始四年,午皇后甄氏,其行礼仪式没有保存下来。
  晋武帝咸宁二年,皇帝亲临前殿,派遣太尉贾充策立皇后杨氏,即娶纳悼后。接着大赦天卜,赏赐公以下各有等差。百官奉上礼品。
  太康八年,有关部门上奏:“婚娶之礼所定纳征礼,天子用黑色和浅红色的布帛,束帛加上珪,马二二驷;王侯用黑色和浅红色的布帛,束帛加.卜璧,乘马;大夫用黑色和浅红色的布帛,东帛加上羊。占代用皮马为贡献物品,天子则加I:谷珪,诸侯则加上大璋.町依照《周礼》将璧改为璋,羊、雁、酒、米、黑色和浅红色的布帛仍按原样。诸侯婚娶之礼加纳采告期亲迎各用帛丘匹,以及纳征马四匹,都让男方自备,衹有璋山官府为之备办送致。”尚书朱整议论说:“按照魏氏售制,工娶妃、公主出嫁的礼仪,天子诸侯用皮马为贡献物品,天子加上谷珪,诸侯加上大璋。汉高后的制度,聘皇后用黄金二二百斤,马十二匹;聘夫人用黄金五十斤,马四匹。魏聘皇后、王娶妃、公主出嫁的礼仪,用绢一百九卜匹。晋朝兴起,旧例用绢三百匹。”诏令说:“公主出嫁由丈夫家主持,小应当都为之备办物品,赐给钱币使之足用即可。仅给予璋,其余如同旧例。”
  成帝咸康二年,皇帝亲临前殿,派遣使节兼太保领军将军诸葛恢、兼太尉护军将军孔愉按六礼备办物品,拜立皇后杜氏。当天入宫。皇帝出临人极殿,群臣都来道贺,这是不符合礼制的。作为帝王的婚娶之礼,礼仪上没有这种仪式。《春秋》记载祭公迎王后在《纪》中。《谷梁》、《左氏》的记载与《公羊》记载又不同.而汉、魏间的历史很多又有缺略。晋武帝、惠帝纳皇后,以及束晋诸帝纳后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所以成帝将纳杜后时,太常华恒才开始与博十们参考制定有关礼仪。根据杜预《左氏传》说主婚,是提供其婚礼的币帛而已。另外周灵王求婚于齐,齐侯询问晏桓子,桓子回答说:“夫妇所生若干人,姑姊妹则称先守某公的遣女若干人。”这便是天子之命,自然可以下达,臣下的回答,径直上通。先儒认为斤明详录此事,大概作为王者的婚娶礼仪。所以成帝亲临前殿派遣使节宣称制命册拜皇后。然而其礼仪记载又没有留存下来。
  康帝建元元年,纳皇后褚氏。而仪式中陛阶不设旄头。殿中御史上奏说:“现在迎接皇后,依照过去成帝恭皇后入宫御用物品来看,现在的仪式却在至尊衮冕升殿时,旄头不设,请求酌情裁处.另外考查过去迎接恭皇后时,衹作青龙旗,其余都是御用物品。如今应当亲临前殿派遣使节,而设立五牛旌旗,旄头毕罕并出。即使按照旧制,如今还是缺略。”诏令说:“之所以穿戴正式礼服升太极殿,是因为敬重此事为皇后宫廷生活的开始,故备齐有关礼仪。如今为何要缺略所敬重的而撤去礼制规定的物品呢?另外,恭后的神主入庙时,先帝韶令皇后礼仪应当有所降等,不应当建立五牛旗,而现在仍然再次设置吗?既不设置五牛旗,那么旄头毕罕之类的器物就容易办了。”又下韶说:“旧有礼制既然难遵循,而如今要一一备办,也不适宜。府库的储蓄,衹应当供给统军治国的需要。正式礼服仪饰等粗略备办,其余兼副杂器等,停止备办。”
  等到壬睦乏陉元年,准备娶纳皇后何氏,太常王彪之才开始重新大量征引经传及各种成例,以纠正有关礼仪,极力抨击公羊氏所谓婚礼不称主人的说法。又说:“四海对于帝王来说,无非是臣妾。即使是如父兄那样的亲近关系+如师友那样的贤能之人,也都是纯粹的臣子。推崇三纲的原始,以确定乾坤的礼仪,岂有以天父之尊,而称臣下之命,以娶纳伉俪;岂有以臣下之卑,而称天父之名,以举行大礼。远寻古代礼制,没有帝王采用这种制度;近检史籍,没有帝王这么做过。于情不合,于义不通。考查咸宁二年,纳惶皇后时,弘训太后君临天下,但没有命令皇亲国戚之臣为武皇帝父兄主婚的文字记载.又考查大晋已经举办过的大事,咸宁时代的旧例,没有称呼父兄师友,那么咸康华恒所上奏的礼仪合乎旧制。臣愚意以为今后纳皇后的礼仪,应当完全依照咸康时成例行事。”于是采纳了这一建议。华恒所定六礼,说应当依照汉代旧例及左置已经实行的礼制,这表明华恒还是熟悉前代旧事的,所以工彪之大多遵从咸康旧制,原因在此。惟有娶妇之家,三不用乐,而咸康群臣贺喜为失礼;所以衹是依照咸宁年间的成例奉礼,不再采用贺喜一节。其中告庙入礼版文等礼仪,都是彪之所确定的。详细推论有典制可寻,其纳采的版文玺书说:“皇帝咨询前太尉参军何琦,天地开辟,化生人伦,乃至产生夫妇,以便奉持天地宗庙社稷,求教于公卿,都以为应当遵循旧有典则。如今派遣使持节太常彪之、宗正司区钟依照礼仪纳采.”主人说:“皇帝发下美好的命令,求婚姻于我这浅陋之族,不胜荣幸充数候选。臣堂弟已故散骑侍郎何准的女儿,没有得到应有教导,衣履平常,敬承旧有典章,谨奉所定礼仪。前太尉参军都乡侯粪土臣何琦稽首再拜接受制诏。”其次是问名的版文说:“皇帝说,咨询某官某姓,男女配合,上承天意下续万物,在内廷正位为皇后,必须选择名门望族,尊重旧有典章。现在派遣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按照礼制询问姓名。”宅人说:“皇帝发下美好的命令,使者呆到达这里,隆重地宣布了诏令,询问臣族系名位。臣族女系先臣故光禄大夫雩娄侯何桢的遣玄孙女,先臣故逸州刺史关中侯何惮的曾孙女,先臣故昼丰太守关中侯何散的孙女,先臣故散骑侍郎{坠的遣女。母系出白先臣故尚书左丞宜的外曾孙,先臣故侍中关内侯夷的外孙女.年龄十七.,敬承旧有典章,谨奉所定礼仪。”其次是纳吉的版文说:“皇帝说,咨询某宫某姓,人的意愿龟卜竟然听从,卜辞说贞吉,敬重地遵从典礼。现在派遣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按照礼制纳吉一”主人说:“皇帝发下美好的命令,使者某隆重地宣布丁诏令,说太卜显示吉祥。臣家乃卑鄙陋族,忧虑不堪重托。敬承旧有典章,谨奉所定礼仪。”其次是纳征的版文:“皇帝说,咨询某官某姓之女,有母仪之德,窈窕之姿,如山如河,可以供奉宗庙,永远继承天祚。用上黑色和浅红色的皮帛马羊钱壁,以便体现典礼。现在派遣使持节司徒某、太常某,按照礼制纳征。”主人说:“皇帝发下美好的命令,屈尊求婚于我这浅陋之族,派上公亲自前来,用隆重典礼予以宠待,按照典策所载备办礼物。敬承旧有典章,谨奉所定礼仪。”其次是请期版文:“皇帝说,咨询某官某姓,与公卿商议,隆重卜筮玄龟,无有不吉,敬遵典礼。现在派遣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按照礼制请问吉期。”主人说:“皇帝发下美好的命令,使者某隆重地宣布了诏令,吉期惟有某曰可以迎亲。臣敬承旧有典章,谨奉所定礼仪”其次是亲迎的版文:“皇帝说,咨询某宫某姓,年月吉祥,吉曰惟有某,遵照礼制迎亲。现在派遣使持节太保某、太尉某前来迎接。”主人说:“皇帝发下美好的命令,使者某隆重地宣布了诏令。在吉祥月曰,备办礼物前来迎亲。上公宗卿,兼作副介,近臣之车百辆。臣家乃蝼蚁之族,非分地承受大礼,忧惧战栗,敬承旧有典章,谨奉所定礼仪。”其中的稽首承诏等礼仪都如初次答问一样。
  孝武帝纳王皇后,其礼仪也如此。其纳辨、问名、纳吉、请期、亲迎,都用白雁白羊各一只,酒米各十、二斛。惟有纳征时用羊一头,黑色和浅红色布帛用帛三匹,绛二匹,绢二百匹,虎皮二张,钱二百万,玉壁一枚,马六匹,酒米各十二斛,这就是塑玄所谓的五雁六礼。其中的珪马仪制,备办物品的数量,比较太康所上奏的,又有不同,官府存有这方面的记载。
  古代的婚娶之礼、加冠之礼都有尊者给卑者斟酒的仪式,郑氏醮文三首都保存了下来。
  宋文帝亘塞十五年四月,皇太子纳妃,有关六礼的文字与纳后没有不同。百官上礼。当月壬戌,在左捶毖西堂设宴款待二宫队主副、司徒征北镇南三府佐,扬、兖、江三州纲,彭城、江夏、直谌、垃里、尽陆、庐陆、壶丰七国侍郎以上官员,以及在京都的二干石官员,都出席了宴会。又诏说现在的小会可停止演奏妓乐,因为当时有堕丛曹太妃的丧服。
  明帝泰始五年十一月,有关部门上奏:“考查束晋以来,太子结婚,纳征,礼仪用玉一块,虎皮二张,不知道是根据什么确定的。或许用虎皮是取其威猛赫赫,用玉是象征德行圆而温润。考寻珪璋既是玉中的佼佼者,豹皮又有威猛显赫的含义,熊熙也是婚礼的吉祥征兆,按照类别取象,也应当同时采用,不知道如何拟定礼文。东置时期,礼制多有缺略,后代因袭旧章,没有时间详细研考。如今典章礼仪,正准备大规模备办。应当以经籍所载为规范,稽考有关旧有典制。如今皇太子结婚,纳征,礼制是否应当用珪璋豹皮熊熊皮请求将此事卜发礼官详细依照经典所记加以考正。如果应当使用,是各用一还是各用二”博士裴昭明建议:“考查周代礼制,纳征,用黑色和浅红色的束帛俪皮。郑玄注说:‘束帛十端。俪,双数。两皮作为庭实,即鹿皮。,置太子纳妃的仪式,‘用虎皮二张’。太元年间,公主纳征,用虎豹皮各一具.,岂能说婚礼不分王公的尊卑,所以才取虎豹的皮以便尊重其事呢。虎豹皮虽然好看,但征礼不采用。熊熊虽然吉祥,但婚典并不涉及。珪璋虽然美丽,但用途各有不同。如今帝道弘明,光宗耀祖,作为皇储聘纳妃子,应当按照经典所载办理。凡是各种不合经典的谬误礼制,都应当详加审定。虽然礼制各代不同,或文华或质朴,但郑玄作为一代儒宗,既然已有明文论说,那些守文浅见,大约便有疑问了。兼太常丞逊邈议论认为:‘聘币的礼仪,增加与减省衹在于理解意义不一,历代行事,都是取法于士婚礼。至于珪璋的应用,实际如同玉璧之品,采用豹皮的丽纹,含义同于虎皮纹饰,熊显表示吉祥,寄托着繁衍后代的美意。如今皇储崇聘妃子,礼制上应当以远古为准则,有关皮玉等美物,应当全数备办。《礼》称束帛俪皮,则珪璋数量应当同于玉璧数,熊熊及纹豹,各应用二二头。’长兼国子博士虞稣议论说:‘考查《仪礼》所载纳征,衹说用黑色和浅红色的束帛杂皮而已。《礼记。郊特牲》说虎豹皮与玉璧,不是虚作。则虎豹皮,显然可以用两张,珪璧还足仍旧各用一为好。’参考孙说、虞稣二位的议论并无不同,如今增加珪璋各一,豹熊罢皮各二,认为虞稣的建议比较允当。”诏令同意。
  晋武帝泰始十年,准备聘拜三夫人九嫔。有关部门上奏:“礼制规定,聘皇后用谷珪,没有妾媵礼贽的制度。”诏令说:“拜授可以依照魏压旧例。”于是亲临前殿派遣使持节兼太常拜夫人,兼御史中丞拜九嫔。
  选、翘的礼制,公主居于本第,娶公主者门与公主结婚。司空王朗认为这样不合礼制,此后便改革了。
  凡是派遣大使封拜皇后、三公,以及为皇太子举行冠礼和封拜藩王,皇帝都要亲临前殿。其仪式是,太乐令在前一天摆设余石四厢之乐于殿前。时间到了凌晨二刻,侍中、侍臣、冗从仆射、中谒者、节骑郎、虎贲,旄头遮列,五牛旗等都进入。虎贲中郎将、羽林监分别侍立端门内两侧。侍御史、谒者各一人监护端门。廷尉监、乎分别侍立塞西中华门。时间到了三刻,殿中侍御史启奏打开殿的殿门、南止车门、宣阳城盟。军校、侍中、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散骑侍郎走:殿堂分列在御座两旁。尚书令以下应当进阶的人员依次而入。治礼官引领大鸿胪进入,陈列九宾。时间到了四刻,侍中卜奏:“外面已准备完毕。”皇帝便穿着衮冕之服,登上太堑巡,面临前殿南面。谒者走上前向北面一拜。然后跪下启奏:“大鸿胪臣某稽首说,群臣已各就各位谨禀告。”侍中代皇帝宣制说:“可以。”谒者唱赞下拜,在位者便都跟着二二拜。大鸿胪口中称臣一拜,然后仰头启奏:“请求开始仪式。”侍中代皇帝称制说:“可以。”鸿胪便举起手来说:“可以行礼了。”谒者便引领护卫各位负有使命者应当入拜者各就拜位。这时四厢音乐响起。将要开始行拜礼时,音乐便停止了.礼仪完毕后出来。官府有这方面的详细记载。

宋书浏览月榜 宋书全文 >

  1. 列传·卷五十二
  2. 志·卷二十八
  3. 列传·卷九十一
  4. 志·卷十二
  5. 列传·卷四十八
  6. 列传·卷四十四
  7. 列传·卷七十四
  8. 志·卷二十七
  9. 列传·卷八十四
  10. 列传·卷五十八

宋书最受喜欢章节 宋书全部章节 >

  1. 列传·卷一百
  2. 列传·卷九十九
  3. 列传·卷九十八
  4. 列传·卷九十七
  5. 列传·卷九十六
  6. 列传·卷九十五
  7. 列传·卷九十四
  8. 列传·卷九十三
  9. 列传·卷九十二
  10. 列传·卷九十一
  11. 列传·卷九十
  12. 列传·卷八十九
  13. 列传·卷八十八
  14. 列传·卷八十七
  15. 列传·卷八十六

猜你喜欢的宋书故事 宋书故事全本 >

为您推荐的小小说 更多小小说 >

猜你喜欢的古诗 古诗词大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