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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曾子问

  曾子问曰:“君薨而世子生,如之何?”孔子曰:“卿、大夫、、士从摄主,北面,于西阶南。大祝裨冕,执束帛,升自西阶尽等,不升堂,命毋哭。祝声三,告曰:‘某之子生,敢告。’升,奠币于殡东几上,哭,降。众主人、卿、大夫、士,房中,皆哭不踊。尽一哀,反位。遂朝奠。小宰升举币。三日,众主人、卿、大夫、士,如初位,北面。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少师奉子以衰;祝先,子从,宰宗人从。入门,哭者止,子升自西阶。殡前北面。祝立于殡东南隅。祝声三曰:‘某之子某,从执事,敢见。’子拜稽颡哭。祝、宰、宗人、众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降东反位,皆袒,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袭衰,杖,奠出。大宰命祝史,以名遍告于五祀山川。”曾子问曰:“如已葬而世子生,则如之何?”孔子曰:“大宰、大宗从大祝而告于祢。三月,乃名于祢,以名遍告及社稷宗庙山川。”
  孔子曰:“诸侯适天子,必告于祖,奠于祢。冕而出视朝,命祝史告于社稷、宗庙、山川。乃命国家五官而后行,道而出。告者,五日而遍,过是,非礼也。凡告,用牲币。反,亦如之。诸侯相见,必告于祢,朝服而出视朝。命祝史告于五庙所过山川。亦命国家五官,道而出。反,必亲告于祖祢。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而后听朝而入。”
  曾子问曰:“并有丧,如之何?何先何后?”孔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自启及葬,不奠,行葬不哀次;反葬奠,而后辞于殡,逐修葬事。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孔子曰:“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非宗子,虽无主妇可也。”
  曾子问曰:“将冠子,冠者至,揖让而入,闻齐衰大功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内丧则废,外丧则冠而不醴,彻馔而扫,即位而哭。如冠者未至,则废。如将冠子而未及期日,而有齐衰、大功、小功之丧,则因丧服而冠。”“除丧不改冠乎?”孔子曰:“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大庙,归设奠,服赐服,于斯乎有冠醮,无冠醴。父没而冠,则已冠扫地而祭于祢;已祭,而见伯父、叔父,而后飨冠者。”
  曾子问曰:“祭如之何则不行旅酬之事矣?”孔子曰:“闻之:小祥者,主人练祭而不旅,奠酬于宾,宾弗举,礼也。昔者,鲁昭公练而举酬行旅,非礼也;孝公大祥,奠酬弗举,亦非礼也。”
  曾子问曰:“大功之丧,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孔子曰:“岂大功耳!自斩衰以下皆可,礼也。”曾子曰:“不以轻服而重相为乎?”孔子曰:“非此之谓也。天子、诸侯之丧,斩衰者奠;大夫,齐衰者奠;士则朋友奠;不足,则取于大功以下者;不足,则反之。”曾子问曰:“小功可以与于祭乎?”孔子曰:“何必小功耳!自斩衰以下与祭,礼也。”曾子曰:“不以轻丧而重祭乎?”孔子曰:“天子、诸侯之丧祭也,不斩衰者不与祭;大夫,齐衰者与祭;士,祭不足,则取于兄弟大功以下者。”曾子问曰:“相识,有丧服可以与于祭乎?”孔子曰:“缌不祭,又何助于人。”
  曾子问曰:“废丧服,可以与于馈奠之事乎?”孔子曰:“说衰与奠,非礼也;以摈相可也。”
  曾子问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婿使人吊。如婿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父丧称父,母丧称母。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婿,已葬,婿之伯父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而弗敢嫁,礼也。婿,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婿弗取,而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死,婿亦如之。”
  曾子问曰:“亲迎,女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缟总以趋丧。女在途,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如婿亲迎,女未至,而有齐衰大功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于外次;女入,改服于内次;然后即位而哭。”曾子问曰:“除丧则不复昏礼乎?”孔子曰:“祭,过时不祭,礼也;又何反于初?”孔子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思相离也。取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三月而庙见,称来妇也。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曾子问曰:“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不迁于祖,不祔于皇姑,婿不杖、不菲、不次,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
  曾子问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曾子问曰:“丧有二孤,庙有二主,礼与?”孔子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未知其为礼也。昔者齐桓公亟举兵,作伪主以行。及反,藏诸祖庙。庙有二主,自桓公始也。丧之二孤,则昔者卫灵公适鲁,遭季桓子之丧,卫君请吊,哀公辞不得命,公为主,客人吊。康子立于门右,北面;公揖让升自东阶,西乡;客升自西阶吊。公拜,兴,哭;康子拜稽颡于位,有司弗辩也。今之二孤,自季康子之过也。”
  曾子问曰:“古者师行,必以迁庙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庙之主以行,则失之矣。当七庙、五庙无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诸侯薨与去其国,与祫祭于祖,为无主耳。吾闻诸老聃曰:天子崩,国君薨,则祝取群庙之主而藏诸祖庙,礼也。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君去其国,大宰取群庙之主以从,礼也。祫祭于祖,则祝迎四庙之主。主,出庙入庙必跸;老聃云。”曾子问曰:“古者师行,无迁主,则何主?”孔子曰:“主命。”问曰:“何谓也?”孔子曰:“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反必告,设奠卒,敛币玉,藏诸两阶之间,乃出。盖贵命也。”
  子游问曰:“丧慈母如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昔者,鲁昭公少丧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丧之,有司以闻,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公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公弗忍也,遂练冠以丧慈母。丧慈母,自鲁昭公始也。”
  曾子问曰:“诸侯旅见天子,入门,不得终礼,废者几?”孔子曰:“四。”请问之。曰:“大庙火,日食,后之丧,雨沾服失容,则废。如诸侯皆在而日食,则从天子救日,各以其方色与其兵。大庙火,则从天子救火,不以方色与兵。”曾子问曰:“诸侯相见,揖让入门,不得终礼,废者几?”孔子曰:“六。”请问之。曰:“天子崩,大庙火,日食,后夫人之丧,雨沾服失容,则废。”曾子问曰:“天子尝禘郊社五祀之祭,簠簋既陈,天子崩,后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废。”曾子问曰:“当祭而日食,太庙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接祭而已矣。如牲至,未杀,则废。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其祭也,尸入,三饭不侑,酳不酢而已矣。自启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祝毕献而已。”曾子问曰:“诸侯之祭社稷,俎豆既陈,闻天子崩、后之丧、君薨、夫人之丧,如之何?”孔子曰:“废。自薨比至于殡,自启至于反哭,奉帅天子。”曾子问曰:“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不得成礼,废者几?”孔子曰:“九。”请问之。曰:“天子崩、后之丧、君薨、夫人之丧、君之大庙火、日食、三年之丧、齐衰、大功,皆废。外丧自齐衰以下,行也。其齐衰之祭也,尸入,三饭不侑,酳不酢而已矣;大功酢而已矣;小功、缌,室中之事而已矣。士之所以异者,缌不祭,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
  曾子问曰:“三年之丧,吊乎?”孔子曰:“三年之丧,练,不群立,不旅行。君子礼以饰情,三年之丧而吊哭,不亦虚乎?”曾子问曰:“大夫、士有私丧,可以除之矣,而有君服焉,其除之也如之何?”孔子曰:“有君丧服于身,不敢私服,又何除焉?于是乎有过时而弗除也。君之丧,服除而后殷祭,礼也。”曾子问曰:“父母之丧,弗除可乎?”孔子曰:“先王制礼,过时弗举,礼也;非弗能勿除也,患其过于制也,故君子过时不祭,礼也。”
  曾子问曰:“君薨,既殡,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居于家,有殷事,则之君所,朝夕否。”曰:“君既启,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哭而反送君。”曰:“君未殡,而臣有父母之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归殡,反于君所,有殷事则归,朝夕否。大夫,室老行事;士,则子孙行事。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
  贱不诔贵,幼不诔长,礼也。唯天子,称天以诔之。诸侯相诔,非礼也。
  曾子问曰:“君出疆以三年之戒,以椑从。君薨,其入如之何?”孔子曰:“共殡服,则子麻,弁绖,疏衰,菲,杖。入自阙,升自西阶。如小敛,则子免而从柩,入自门,升自阼阶。君大夫士一节也。”曾子问曰:“君之丧既引,闻父母之丧,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而归,不俟子。”曾子问曰:“父母之丧既引,及涂,闻君薨,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改服而往。”
  曾子问曰:“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祝曰:‘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若宗子有罪,居于他国,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摄主不厌祭,不旅,不假,不绥祭,不配。布奠于宾,宾奠而不举,不归肉。其辞于宾曰:‘宗兄、宗弟、宗子在他国,使某辞。’”曾子问曰:“宗子去在他国,庶子无爵而居者,可以祭乎?”孔子曰:“祭哉!”请问:“其祭如之何?”孔子曰:“望墓而为坛,以时祭。若宗子死,告于墓而后祭于家。宗子死,称名不言孝,身没而已。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若义也。今之祭者,不首其义,故诬于祭也。”
  曾子问曰:“祭必有尸乎?若厌祭亦可乎?”孔子曰:“祭成丧者必有尸,尸必以孙。孙幼,则使人抱之。无孙,则取于同姓可也。祭殇必厌,盖弗成也。祭成丧而无尸,是殇之也。”孔子曰:“有阴厌,有阳厌。”曾子问曰:“殇不祔祭,何谓阴厌、阳厌?”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其吉祭,特牲。祭殇不举,无肵俎,无玄酒,不告利成,是谓阴厌。凡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之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是谓阳厌。”
  曾子问曰:“葬引至于堩,日有食之,则有变乎?且不乎?”孔子曰:“昔者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及堩,日有食之,老聃曰:‘丘!止柩,就道右,止哭以听变。’既明反而后行。曰:‘礼也。’反葬,而丘问之曰:‘夫柩不可以反者也,日有食之,不知其已之迟数,则岂如行哉?’老聃曰:‘诸侯朝天子,见日而行,逮日而舍奠;大夫使,见日而行,逮日而舍。夫柩不早出,不暮宿。见星而行者,唯罪人与奔父母之丧者乎!日有食之,安知其不见星也?且君子行礼,不以人之亲痁患。’吾闻诸老聃云。”
  曾子问曰:“为君使而卒于舍,礼曰:公馆复,私馆不复。凡所使之国,有司所授舍,则公馆已,何谓私馆不复也?”孔子曰:“善乎问之也!自卿、大夫、士之家,曰私馆;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公馆复,此之谓也。”曾子问曰:“下殇:土周葬于园,遂舆机而往,途迩故也。今墓远,则其葬也如之何?”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史佚有子而死,下殇也。墓远,召公谓之曰:‘何以不棺敛于宫中?’史佚曰:‘吾敢乎哉?’召公言于周公,周公曰:‘岂不可?’史佚行之。下殇用棺衣棺,自史佚始也。”
  曾子问曰:“卿、大夫将为尸于公,受宿矣,而有齐衰内丧,则如之何?”孔子曰:“出,舍于公馆以待事,礼也。”孔子曰:“尸弁冕而出,卿、大夫、士皆下之,尸必式,必有前驱。”子夏问曰:“三年之丧卒哭,金革之事无辟也者,礼与?初有司与?”孔子曰:“夏后氏三年之丧,既殡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记》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此之谓乎?”子夏曰:“金革之事无辟也者,非与?”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

译文

  曾子问道:“国君死后灵枢停在殡宫,这时候世子诞生,该怎么行礼呢?”孔子回答说:“世子诞生的那天,卿、大夫、士都跟着摄主到殡宫,脸朝北,站在西阶的南面。太祝身穿裨冕,手捧束帛,从西阶往上登,登上最高的台阶,但不跨进堂内,让在场的人都不要哭泣。然后,太祝长喊三声,向灵枢享告说:‘夫人某氏生了世子,特此察告。’说完登堂,把束帛放在灵枢东面的几案上,哭泣一阵,然后下堂。众主人、卿、大夫、士、妇女都开始哭泣,但不顿足,众人尽情哭泣一次之后,都回到平常朝夕哭的位置。于是举行朝奠。礼毕,小宰走上堂,把放在几案上的束帛等祭品取下,埋在东西两阶之间。第三天,众主人、卿、大夫、士都来到殡宫,站在前天站的位置上,面向北。太宰、太宗、太祝都身著裨冕。少师抱着世子和孝服,太祝走在前面,少师抱着世子跟在后面,太宰、宗人又跟在世子后面。进入殡宫的门,众人都停止哭泣。少师抱着世子从西阶登堂,走到灵枢前,面朝北而立。太祝则立在灵枢的东南角,长喊三声,向灵枢察告说:‘夫人某氏所生世子某,让执事陪同着,特来拜见。’然后少师便抱着世子向灵枢稽颗再拜,哭泣。太祝、太宰、宗人、众主人、卿、大夫、士都一齐哭,跺脚,跺脚三次为一节,共跺三节。众人都从西阶下堂,回到东边的原位,袒露左臂。少师抱着世子跺脚,妇女等人也跟着跺脚,也是跺三次为一节,跺够三节。然后让世子穿上孝服,拿着哭丧棒,举行朝奠。礼毕,走出殡宫,太宰命令太祝、太史把世子的名字遍告五祀及山川诸神。”曾子问道:“如果国君的灵枢已埋葬而世子出生,则应当如何、行礼?”孔子答道:“太宰、太宗跟着太祝到殡宫去向神主察告。到了三个月以后,又丢拜见神主,并给世子取名,然后把世子的名字遍告社樱、宗庙及山川诸神。
  孔子说:“诸侯将去朝见天子,一定要在祖庙和父庙设祭察告。然后穿上裨冕听朝,命令祝官史官告祭于社傻、宗庙、山川诸神。将国中事物托付给五大夫后再出发。出发的时候,还要举行祖道之祭,祈求旅途平安。祝官和史官必须在五日之内将告祭进行完毕,超过五天,就不合礼。凡举行告祭,都以束帛为供品,返回时的告归祭祀也是如此。诸侯之间互访,也必须告祭于父庙。然后穿上朝服听朝,命令祝官、史官告祭于五庙和途经山川之神。同样也要对留守的五大夫郑重交代一番才动身,动身之前,举行祖道之祭,以祈求旅途平安。返回时,诸侯一定要亲自告祭于祖庙、父庙。然后命令祝官史官向出发前曾祭告过的众神举行告归之祭,然后回到朝廷听理政事。
  曾子问道:“如果有两个亲人同月而死,怎么办?操办丧事,谁先谁后呢?”孔子答道:“葬事,先埋恩轻的,后埋恩重的;祭奠,先祭恩重的,后祭恩轻的。这是正礼。从启殡到下葬这段时间,因忙于埋葬恩轻者,所以对恩重者暂不设奠。出葬时,灵枢经过大门外的倚庐,孝子也不在此哭踊致哀,这是因为恩重者尚停枢殡宫。葬毕恩轻者回来后,为恩重者设奠,然后将恩重者的启殡日期告诉宾客,接着就为恩重者举行葬礼。至于葬后的虞祭,先祭恩重者,后祭恩轻者,才是正礼。”孔子说:“宗子即使已经七十岁,也不能没有主妇。如果不是宗子,即使没有主妇也是可以的。”
  曾子问道:“将要为儿子举行加冠礼,被邀请参加冠礼的宾和赞者已经来到,并且已被以礼相迎让入庙内,这时候突然遇到齐衰或大功丧服关系的亲属的丧事,怎么办呢?”孔子答道:“这要看是哪种亲属。如果死者是与自己同一宗庙的族亲,就将冠礼停止;如果死者不是同一宗庙的族亲,冠礼可继续进行,但要简化掉由宾向冠者醴酒的节目。礼毕,把行冠礼的各种陈设撤去,再把庙中打扫一下,然后按照自己和死者的关系就位而哭。如果被邀请参加冠礼的宾和赞者尚未来到,冠礼就停止。如果将要为儿子举行冠礼,但还没到选定的日期,主人忽然遇到了齐衰、大功、小功亲属的丧事,那就让儿子按照亲疏关系穿上相应的丧服,到时再加上丧冠。”曾子间道:“加丧冠的人在除丧之后是否还要补行冠礼呢?”孔子答道:“天子在太庙赐给未冠的诸侯、大夫冕服、弃服,他们在回去以后,设奠察告祖宗,然后就穿戴起受赐的冠服。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对冠者行酸礼,而不行醛礼。这说明不须补行冠礼改加吉冠。如果是父亲死后举行冠礼,那么,在冠礼三加之后,要打扫庙堂,向父亲的神主行祭告之礼。祭告礼毕,前去拜见伯父、叔父,然后设宴酬谢参加冠礼的宾客。”
  曾子问道:“祭祀在什么情况下才不进行旅酬呢?”孔子答道:“我听说过的。小祥的时候,主人改服练冠练服,但不举行旅酬,主人回敬宾的酒,宾接过来不饮而放下,不举杯劝饮,这是合乎礼的。从前,鲁昭公在小祥时就举行旅酬,这是性急了点,不合乎礼的要求。鲁孝公在大祥时还不举行旅酬,这是拘谨了点,也不合乎礼的要求。”
  曾子问道:“自己正穿大功丧服,可以参加别家的馈奠吗?”孔子答道:“岂但大功可以,从斩衰以下的丧服都可以,这是礼所规定的嘛!”曾子问道:“这样做,岂不是看轻自己的丧服而注重别人的祭奠吗?”孔子答道:“不能这样说。比如天子、诸侯死了,服斩衰的臣子要去祭奠;大夫死了,服齐衰的家臣要去祭奠。士死了,服大功的朋友要去祭奠。如果人数不够,才可以让服小功、绍麻的人来帮忙;如果人手还不够,就让每个人多做几件事情。这岂不是自斩衰以下的丧服都可以参与馈奠吗!”曾子问道:“身有小功丧服的人可以参加葬后之祭吗?”孔子答道:“不一定只有小功可以参加,自穿斩衰以下丧服的人都可以参加,这是礼所规定的。”曾子问道:“这样的话,不是有点轻视丧服而看重丧祭了吗?”孔子答道:“天子、诸侯的丧祭,不是穿斩衰丧服的人还没有资格参与。大夫的丧祭,不是穿齐衰丧服的人不能参与石士的丧祭,因为士无臣下,所以才让兄弟大功以下者参与。”曾子又问道:“对于相识的人,自己身上正有丧服,可以参加他的吉祭吗?”孔子答道:“如果自身有丧服,那怕是最轻的练麻,连自家的吉祭都不可参与,哪里还谈得上参加他人的吉祭呢?”
  曾子又问道:“脱掉了丧服,可以参加他人的馈奠吗?”孔子说:“刚脱掉丧服就参加他人的馈奠,显得忘掉哀痛太快了,这不符合礼的规定。如果做他人馈奠时的侯相,还差不多。”
  曾子问道:“婚礼已经进行到送过聘礼,连迎娶的吉日都择定了,如果忽然女方的父亲或母亲死了,那该怎么办呢?”孔子答道:“南方要派人去吊丧。如果是男方的父亲或母亲死,女方也应该派人到男方家吊丧。如果一方是丧父,另一方就以父亲的名义吊丧;如果一方是丧母,另一方就以母亲的名义吊丧;如果父母不在,就得以伯父、伯母的名义。从男方来说,在料理完葬事之后,由男方的伯父出面向女方致意说:‘某之子不幸遇到父或母之丧,居丧期间,不能和府上结为婚姻,特派我来致意。’女方同意,但不把女儿另嫁他人,这是正礼。男方除丧之后,女方父母派人到男方家重提婚事,这时候如果男方还不迎娶,女方就可以把女儿改嫁他人,这也是正礼。如果女方的父或母死,男方也要这样。”
  曾子问道:“亲迎的那天,新娘已经上路,如果突然新郎的父亲或母亲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新娘要立即改换服装,穿上布做的深衣,用白绢束发,赶往夫家参加丧礼。如果是新娘已经上路,而新娘的父亲或母亲突然去世,新娘就应立即折回娘家奔丧。”曾子又问道:“如果新郎亲迎的那天,新娘还没来到,而新郎突然有齐衰、大功亲属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新郎不进大门,在外次改换服装。新娘则进入大门,在内次改换服装。然后各就其位而哭。”曾子问道:“除丧之后不再补行婚礼了吗?”孔子答道:“拿祭礼来说,过了日期就不再补祭,这才合乎礼的规定。婚礼还没有祭礼重要,又有什么理由再补办一次呢!”孔子说:“嫁女的人家,一连三夜不熄火把,是因为念及骨肉就要分离了。娶媳妇的人家,一连三天不奏乐,是因为念及传宗接代、双亲日趋衰老。新娘进门三月,要备礼祭祀公婆的亡灵,祝词中称之为‘来做媳妇’。这样做了以后,才算是正式成为此家的媳妇。”曾子问道:“新娘没有庙见而死,该怎么力俘”孔子答道:“她的灵枢,出殡时不须朝见祖庙,她的神主也不附在祖姑神主之后,做丈夫的不须持丧棒,不须穿孝鞋,不须居丧次,归葬于她娘家的墓地,以表示她尚未成为男家的媳妇。”
  曾子又问道:“迎娶新娘的吉日已经商定而新娘突然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婿应该穿着齐衰孝服前去吊丧,新娘下葬后即可除去孝服。如果是丈夫突然死去,新娘也照此办理。”曾子问道:“丧事有两个主人,庙里有两个神主,这是合礼的吗?”孔子答道:“天无二日,国无二王。宗庙天地之祭,最尊贵的神也只有一个。由此看来,恐怕难说是合理的。从前齐桓公屡次起兵南征北伐,做了个假神主随军同行。等到胜利归来,把假神主藏到祖庙。一个庙里同时有两个神主,就是从齐桓公开始的。一宗丧事而有两个丧主,起因于从前卫灵公来鲁国访何,碰上了执政大臣季桓子之丧,卫君请求吊唁,鲁哀公推辞不掉。于是哀公自为丧主。卫君入吊时”桓子的儿子康子站在门的右边,面朝北。哀公揖请卫君上堂,自己从东阶升堂,面西而立;卫君则从西阶升堂吊唁,哀公拜谢卫君之吊,起立,哭泣;与此同时,康子在丧主的位置上也向卫君拜谢并向灵枢叩头。当时的司仪也没加纠正,就好像这宗丧事是有两个丧主似的。现在丧事有两个丧主,是从季康子的违礼开始的。”
  曾子间道:“古时候天子诸侯出师,必定要带着迁庙主同行吗?”孔子答道:“天子出外巡守,带着迁庙主同行,将迁庙主载于斋车,表示有所尊崇。现在呢,天子巡守,带着太祖以下七个庙主同行,这就搞错了。在正常情况下,天子七庙、诸侯五庙都不会空着而没有神主。庙空着而没有神主,只有在天子驾崩、诸侯去世和或被迫离开自己国家的时候才会出现,再就是在太祖庙中合祭群庙神主的时候,其他庙中也无神主。我听老聃说过:‘天子驾崩,诸侯国君去世,则由太祝把群庙的神主统统取来藏到太祖的庙里,这是礼的规定。等到下葬并且举行了卒哭之祭以后,再把群庙之主送回各自的庙里。国君逃难出奔,太宰就将群庙的神主取来同行,这也是礼当如此。诸侯在太祖庙里合祭群庙的神主,就让太祝把其余四庙的神主迎来。凡是迎送神主出庙入庙,必须清除道路,禁止闲人通行。’这是老聃说的。”曾子又问道:“古代诸侯出师,如果没有迁庙之主可以同行,那将用什么神主呢?”孔子回答说:“那就不用神主而用神主的命令。”曾子不懂,就又问道:“什么叫做神主的命令?”孔子答道:“天子、诸侯在出行之前,一定要以币帛皮圭作供品向祖庙父庙举行告祭,祭毕,就恭敬地将这些币圭捧出,装到斋车上带着同行。每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先祭奠这些币圭才休息。回来以后,要在祖庙举行告至之祭。祭祀完毕,把这些作为‘主命’的币圭收集起来,埋到堂下的两阶之间,然后走出来。这样做就是表示尊敬神主的命令。”
  子游问道:“天子诸侯死了慈母就像死了生母一样示哀,合乎礼吗?”孔子说:“不合乎礼。从古到今,君王的儿子在外面有师傅,在家有慈母,他们是奉君王命令教育孩子的,孩子与他们哪有什么丧服关系呢?先前,鲁孝公年幼时死了母亲,他的慈母待他很好。等到慈母死,孝公忍心不下,要为她服孝。掌管礼典的官听到后,对孝公说:‘古代礼法,慈母死,不为她服丧,你现在要为慈母服丧,这是违背古礼而扰乱国家法令啊!如果你要坚持这样做,那么礼官就要记载下来流传后世,大概不能这样做吧?’孝公说:‘没有关系,古时候天子为生母服丧平常是戴练冠的。’孝公不忍心不服丧,于是为慈母戴练冠服丧。诸侯为慈母服丧,是从鲁孝公开始的。”
  曾子问道:“众多诸侯一同朝见天子,已经进入太庙的门,但未能把朝见之礼进行到底,不得不中途而废,这样的情况有几种?”孔子答道:“四种。”曾子说:“请问是哪四种?”孔子答道:“太庙失火,日蚀,王后去世,大雨琳湿衣服而有失仪容,在这四种情况下就停止行礼。如果所有诸侯都在场而发生日蚀,那就要跟随天子去救日,救的时候,哪一方的诸侯就穿哪一方颜色的衣服和拿着当方的武器;如果是太庙失火,也要跟随天子去救火,但在诸侯的穿衣和武器方面没有要求。”曾子又问道:“诸侯互相访问,主人已把客人礼让进门,但未能按程序行礼到底,不得不中途而废,这样的情况有几种?”孔子答道:“六种。”曾子说:“请问哪六种?”孔子答道:“天子驾崩,太庙失火,日蚀,王后去世,国君夫人去世,大雨淋湿衣服而造成仪容不整,遇到这六种情况,就得中止行礼。”曾子又问道:“天子宗庙之祭,天地之祭,七祀之祭,各项准备工作都已作好,这时如果天子突然驾崩,或者王后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祭祀停止进行。”曾子又问道:“如果正在祭祀的时候而发生了日蚀,或太庙失火,祭礼还要不要继续进行呢?”孔子答道:“在这种情况下,要简化程序,赶快进行。如果栖牲已被牵来但尚未杀,祭礼就应停止。天子驾崩,灵枢未入殡宫之前,不举行五祀之祭,等到灵枢已迁入殡宫,然后举行祭祀。但祭祀的程序要简化,尸入席之后,吃了三口饭,此后就不再劝吃;主人酌酒请尸漱口,尸在漱过之后也不再回敬主人,程序到此就算结束。自启殡到葬后反哭期间,不可举行五祀之祭。葬后虽然可以进行,但也要简化程序,进行到主人向祝献酒就算结束。”曾子问道:“诸侯的祭祀社稠,所有的礼器已经摆设停当,这时忽然听到天子驾崩、王后去世、国君去世、国君夫人去世的噩耗,该怎么办?”孔子答道:“祭祀立刻停止。从初死到入殡,从启殡到反哭,这期间”祭与不祭,如何祭,都遵循天子在这种情况下的作法。”曾子间道:“大夫的宗庙之祭,各种祭品都已准备妥当,但却不能进行到底,以至中途而废,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有哪些?”孔子答道:“原因有九。”曾子又问:“请问哪九种原因?”孔子答道:“禾子驾崩,王后去世,国君去世,国君夫人去世,国君的太庙失火,日蚀,父母去世,祖父母、伯父母去世,堂兄弟去世,遇到这九种情况发生,祭祀就要停止。至于外族亲属去世,凡齐衰以下者,祭祀都可继续进行,但也应简化程序。具体地说,外丧属于齐衰亲属者,在祭祀时,尸入室内,吃了三口饭,便不再劝他继续吃,食毕,主人酌酒请尸漱口,尸漱过后便不再回敬,进行到这节目就应结束;外丧属于大功之亲的,还可以在此基础上加上尸回敬主人酒的节目;外丧属于小功、绍麻之亲的,祭祀可以在此基础上继续进行到主人、主妇、宾长向尸献酒为止。在这个问题上,士和大夫所不同的是,即使有绍麻之亲在祭祀时去世,祭祀也应停止。但是,如果所祭的祖先与死者已经没有丧服关系,那么祭祀可以照常进行。”
  曾子问道:“在居父母之丧期间,可以到别人家去吊丧吗?”孔子答道:“居父母之丧,到了小祥的时候,还不和众人立在一起,不和众人一道走路。君子是通过礼来表达感情的,现在你自己正处在丧失父母的极大沉痛之中而到别人家去吊丧哭泣,这种哭泣岂不成为虚假的了吗?”曾子问道:“大夫、士正在为私亲挂孝,到了可以除孝的时候了,而国君忽然去世,又须要为国君穿斩衰的孝服,在这种情况下,原有的孝服还除去不除去?”孔子答道:“如果是正在为国君穿孝服,就不敢再为自己的亲人穿孝服,因为为国君的孝服重于为私亲的孝服。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原有的孝服是没有理由除掉的。于是乎就出现了大夫、士过了丧期还不能除去孝服的现象。等到为国君服丧期满,才可以为私亲举行小祥、大祥之祭,这是合乎礼的。”曾子又问道:“为父母所穿的孝服,永远不除可以吗?”孔子答道:“先王制定礼仪,错过了时间就不再举行,这是正理。先王并不是不能作出永远不除的规定,问题是人们是否都能做到。既然不能做到,那么还是规定个时限为好。所以君子错过了祭祀的时间就不再补行,这是合乎礼的。”
  曾子问道:“国君死,灵枢已经停在殡宫,这时候臣子忽然得知父母突然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臣子应该回家料理父母的丧事,但每逢初一、十五举行殷奠时,要赶回国君的殡宫,至于朝夕之奠,可以不回去。”曾子又问:“国君的灵枢已经启殡,这时候臣子的父母突然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应该穿着为国君的孝服回家哭泣致哀,然后赶快折回为国君送葬。”曾子又问:“国君死,尚未停枢殡宫,这时候臣子的父母突然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臣子可以回家料理丧事,直到父母入殡,?然后再回到国君的殡宫。家中初一、十五的殷奠,可以回去,至于朝夕奠,就不再回去。大夫家的朝夕奠,由室老代行;士家的朝夕奠,由子孙代行。大夫的正妻,每逢初一、十五的殷奠,也要到国君的殡宫去参加;至于朝夕奠,可以不去。”
  卑贱者不能为尊贵者作诛,晚辈不能为长辈作诛,这是礼的规定。虽然贵为天子,也要以天的名义为他作诛。诸侯互相作诛,不合礼的规定。
  曾子问道:“国君出国都要预备不测的后事,要随带内棺。如果国君真的死了,应当如何把棺柩运回来呢?”孔子答道:“给执事人等提供殡服,国君的儿子头戴麻弁加麻绖,身穿齐衰丧服,脚穿草鞋,手扶丧棒。灵枢从打坏庙墙的阙口进入,从堂的西阶抬上殡宫。如果死者是小敛后运回来的,他的儿子就头戴着免跟在灵枢后面,从大门进来,从堂的东阶抬上殡宫,其礼数和生前一样。大夫、士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用一样的仪节。”曾子问道:“国君的灵枢已经出殡发引,这时候臣子突然得到父母去世的噩耗,该怎么办?”孔子回答:“那就要先把国君的灵枢送到墓地,下了棺就可以回家料理丧事,不必再等国君的儿子封土、谢宾、谢乡人了。”曾子又问:“父母的灵枢已经出殡上路,这时候突然听到国君去世的噩耗,该怎么办?”孔子答道:‘应该先把父母的灵枢送到墓地,下棺之后,就连忙改换服装去奔国君之丧。”
  曾子问道:“宗子的爵位是士,而庶子却是大夫,庶子祭祀祖先时,应该用什么等级呢?”孔子答道:“用大夫的礼,备少牢祭于宗子之家,祝辞要说:‘孝子某代替介子进献供品祭祀。’如果宗子有罪,住在别的国家,而庶子爵为大夫,祭祀的时候,祝辞就要说:‘孝子某让介子某代行祭祀。’凡代替宗子主持的祭祀,就要简化程序,不厌祭,不旅酬,不祝福,不绥祭,祝词中不讲以某妃配食的话。代主人向宾劝酒时,宾取过酒杯放下,不举杯进行旅酬、祭的末了,也不向来宾分赠祭肉。庶子对来宾致辞说:‘宗兄(或宗弟、或宗子)现在他国,所以派我代主祭祀,并让我向诸位致意。’”曾子间道:“宗子有罪逃到他国,住在本国而没有爵位的庶子,可以代替宗子祭祀祖先吗?”孔子答道:“可以祭祀。”曾子又问:“请问该怎么祭祀?”孔子答道:“庶子可以在朝着祖先墓地的方向上筑坛,一年四季按时祭祀。如果宗子已经去世,则可以先到祖先墓地把情况禀告,然后在自己家中进行祭祀。因为宗子已经不在,所以祭祀就以自己的名义进行,但不得自称‘孝子’,直到身死为止。子游的那帮学生中,有以庶子身份祭祖的,就是照此道理办事。如今庶子的祭祀,不推求古礼的意义,所以祭祀时都随意乱来。”
  曾子问道:“祭祀一定是有尸吗?像餍祭那样也可以吗?”孔子答道:“祭祀成年的死者,一定要有尸。尸必须以同昭或同穆的孙辈充当。亲孙子如果年龄太小,充当尸时可以使人抱着。如果死者没有亲孙子,可以从同姓的孙子辈中挑选一个。祭未成年而死者,就没有尸,采用餍祭,因为他还没有成年。祭成年死者而无尸,那等于把他们当作荡来看待了。”孔子又说:“厌祭有两种,一是阴厌,一是阳厌。”曾子间道:“祭荡的礼数简单,什么叫阴厌、阳厌?”孔子答道;“宗子没有成年而死,其他庶子是不能作他的后嗣的。在为其衬庙而举行的吉祭时,用一条牛作牺牲。但因为他是未成年而死,所以不举肺脊,没有所姐,没有玄酒,最后也不报告养尸之礼完成。这就叫阴厌。凡其他未成年而死者,以及死而无后者,都祭于宗子之家,把祭品摆设在室内的西北角,把酒蹲设在东房。这就叫阳厌。”
  曾子问道:“出葬已经发引”柩车已经上路,这时忽然遇到日食,是改变葬礼呢?还是不改变?”孔子答道:“从前我跟着老聃在巷党帮人家出葬,柩车也已上路,突然发生日食。老聃喊道:‘孔丘!把灵枢停下,靠着路的右边停放,叫大家停止哭泣,等天象变了再走。’日食过后,柩车又继续前进。老聃说:‘按礼就应这样做。’葬毕返回,我就请教老聃:‘柩车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日蚀这种现象,谁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与其在路旁等候,还不如继续前进呢。,老聃说:‘诸侯去朝见天子,每天日出而行,傍晚太阳尚未落山就找个地方休息,并且祭奠随行的迁庙主。大夫出使,也是每天日出而行,太阳未落就找个地方休息。灵枢不可在天亮之前就出殡,也不可到天黑下来才止宿。披星戴月而赶路的,大概只有罪人和奔父母之丧的人吧。遇到日食,天空一片黑暗,我们怎么会知道天空不定在什么时候会出现星星呢?如果继续前行,岂不是与夜行一样吗?君子行事依礼,总不能使别人的亲属有遇上灾祸的危险呀。’我听到老聃是这样说的。”
  曾子问道:“奉国君之命出使他国,不幸而死于主国馆舍,礼书上说:‘死在公家的驿馆里可以招魂,死在私人的馆舍里就不招魂。’可是出使到别的国家,该国负责接待的人总是要为使者安排住处的,这可以看作就是公家的馆舍。那么,所谓‘死在私人的馆舍就不招魂’是指什么呢?”孔子答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住在卿、大夫、士之家叫做私人馆舍。诸侯建的宾馆和国君指定的下榻处叫做公家馆舍。所谓‘死在公家的馆舍可以招魂”指的就是这些地方。”曾子问道:“八岁到十一岁的孩子死后,在园子中挖个坑,坑的四周用砖砌上,然后用‘机’把尸体抬去下葬,这是因为路途很近的缘故。如果墓地较远,其葬法该怎样办呢?”孔子答道:“我听老聃讲过:‘从前史佚有个儿子去世了,年龄也是八到十一岁,墓地较远。召公对史佚说:“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大敛入棺后再入葬呢?”史佚说:“这是违礼的事,我不敢那样做?”召公就在周公面前讲了此事,周公就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于是史佚就照召公说的做了。’下殇在家大敛入棺再出葬的事,是从史佚开始的。”
  曾子问道:“卿大夫将在国君的祭祀中作尸,已经接受邀请并斋戒了,这时突然有家门内齐衰之亲去世,该怎么办?”孔子答道:“那就要离开家,住在国君的公馆里等待祭祀,这才合乎礼法。”孔子又说:“做尸的人冠戴而出家门,卿大夫碰见他,都 要下车致敬,做尸的人必须倚靠着车轼答礼。做尸的人出门,前面 必定要有开道的人。”子夏问道:“居父母之丧,卒哭之后,接到参加征战的命令就不能推辞,这是礼当如此呢?还是从前主管的人规定的呢?”孔子答道:“居父母之丧,在夏代是父母入殡后就告假守丧,在殷代是父母入葬后告假,到周代是卒哭之后告假,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孝子专心致志地守孝三年。古《记》上说:‘有德行的人,不剥夺别人对父母的哀情,也不剥夺自己的哀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子夏又问道:“如此说来,卒哭之后不能辞避战争征召是不合礼的?”孔子答道:“我听老腆讲过:‘从前鲁公伯禽在特定情况下,卒哭之后兴兵讨伐过。但现在许多人在守丧期间,为了私利而从事战争,我就不知道合礼性何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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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卷十二 内则
  2. 卷二十七 哀公问
  3. 卷三十一 中庸
  4. 卷四十一 儒行
  5. 卷十四 明堂位
  6. 卷三十 坊记
  7. 卷一 曲礼上
  8. 卷二十四 祭义
  9. 卷三十五 问丧
  10. 卷七 曾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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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卷四十九 丧服四制
  2. 卷四十八 聘义
  3. 卷四十七 燕义
  4. 卷四十六 射义
  5. 卷四十五 乡饮酒义
  6. 卷四十四 昏义
  7. 卷四十三 冠义
  8. 卷四十二 大学
  9. 卷四十一 儒行
  10. 卷四十 投壶
  11. 卷三十九 深衣
  12. 卷三十八 三年问
  13. 卷三十七 间传
  14. 卷三十六 服问
  15. 卷三十五 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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