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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卷十六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自书契经典,咸崇其义,而圣人之德,莫大于严父 者也。故司马迁著《封禅书》,班固备《郊祀志》,上纪皇王正祀,下录郡国百神。 司马彪又著《祭祀志》,以续终汉。中兴以后,其旧制诞章,粲然弘备。自兹以降, 又有异同,故复撰次云尔。
  汉献帝延康元年十一月己丑,诏公卿告祠高庙。遣兼御史大夫张音奉皇帝玺绶 策书,禅帝位于魏。是时魏文帝继王位,南巡在颍阴。有司乃为坛于颍阴之繁阳故 城。庚午,登坛。魏相国华歆跪受玺绂以进于王。既受毕,降坛视燎,成礼而返, 未有祖配之事。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郊祀天地明堂。是时魏都洛京,而神祇兆域 明堂灵台,皆因汉旧事。四年七月,帝将东巡,以大军当出,使太常以一特牛告祠 南郊,自后以为常。及文帝崩,太尉钟繇告谥南郊,皆是有事于郊也。
  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丁未,郊祀武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是 时二汉郊禋之制具存,魏所损益可知也。
  四年八月,帝东巡,过繁昌,使执金吾臧霸行太尉事,以特牛祠受禅坛。《后 汉纪》,章帝诏高邑祠即位坛。此虽前代已行之事,然为坛以祀天,而坛非神也。 今无事于上帝,而致祀于虚坛,未详所据也。
  景初元年十月乙卯,始营洛阳南委粟山为圆丘,诏曰:“盖帝王受命,莫不恭 承天地,以彰神明;尊祀世统,以昭功德。故先代之典既著,则禘郊祖宗之制备也。 昔汉氏之初,承秦灭学之后,采摭残缺,以备郊祀。自甘泉、后土、雍宫、五畤神 祗兆位,多不经见,并以兴废无常,一彼一此,四百余年,废无禘礼。古代之所更 立者,遂有阙焉。曹氏世系,出自有虞氏。今祀圆丘,以始祖帝舜配,号圆丘曰皇 皇帝天;方丘所祭曰皇皇后地,以舜妃伊氏配;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 帝配;地郊所祭曰皇地之祗,以武宣皇后配;宗祀皇考高祖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 帝。”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皇皇帝天于圆丘,以始祖有虞帝舜配。自正始以后, 终魏世,不复郊祀。
  孙权初称尊号于武昌,祭南郊告天。文曰:“皇帝臣孙权,敢用玄牡,昭告皇 皇后帝。汉飨国二十有四世,历年四百三十,行气数终,禄胙运尽,普天弛绝,率 土分崩。孽臣曹丕,遂夺神器;丕子睿继世作慝,窃名乱制。权生于东南,遭值期 运,承乾秉戎,志在拯世,奉辞行罚,举足为民。群臣将相州郡百城执事之人,咸 以为天意已去于汉,汉氏已终于天。皇帝位虚,郊祀无主,休征嘉瑞,前后杂沓, 历数在躬,不得不受。权畏天命,敢不敬从。谨择元日,登坛柴燎,即皇帝位。唯 尔有神飨之!左右有吴,永绥天极。”其后自以居非中土,不复修设。中年,群臣 奏议,宜修郊祀,权曰:“郊祀当于中土,今非其所。”重奏曰:“普天之下,莫 非王土。王者以天下为家。昔周文、武郊于禜、镐,非必中土。”权曰:“武王伐 纣,即阼于镐京,而郊其所也。文王未为天子,立郊于禜,见何经典?”复奏曰: “伏见《汉书·郊祀志》,匡衡奏徙甘泉河东郊于长安,言文王郊于禜。”权曰: “文王德性谦让,处诸侯之位,明未郊也。经传无明文,由匡衡俗儒意说,非典籍 正义,不可用也。”虞喜《志林》曰:“吴主纠驳郊祀,追贬匡衡,凡在见者,莫 不慨然称善也。”何承天曰:“案权建号继天,而郊享有阙,固非也。末年虽一南 郊,而遂无北郊之礼。环氏《吴纪》:‘权思崇严父配天之义,追上父坚尊号为吴 始祖。’如此说,则权末年所郊,坚配天也。权卒后,三嗣主终吴世不郊祀,则权 不享配帝之礼矣。”
  刘备章武元年,即皇帝位,设坛。“建安二十六年夏四月丙午,皇帝臣备,敢 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祗。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 帝震怒致诛,社稷复享。今曹操阻兵安忍,子丕载其凶逆,窃居神器。群臣将士以 为社稷堕废,备宜修之,嗣武二祖,龚行天罚。备惟否德,惧忝帝位,询于庶民, 外及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 望,在备一人。备畏天之威,又惧汉邦将湮于地。谨择元日,与百僚登坛,受皇帝 玺绶。修燔瘗,告类于大神。惟大神尚飨!祚于汉家,永绥四海。”章武二年十月, 诏丞相诸葛亮营南北郊于成都。
  魏元帝咸熙二年十二月甲子,使持节侍中太保郑冲、兼太尉司隶校尉李喜奉皇 帝玺绶策书,禅帝位于晋。丙寅,晋设坛场于南郊,柴燎告类,未有祖配。其文曰: “皇帝臣炎,敢用玄牡,明告于皇皇后帝。魏帝稽协皇运,绍天明命,以命炎曰: ‘昔者唐尧禅位虞舜,虞舜又以禅禹,迈德垂训,多历年载。暨汉德既衰,太祖武 皇帝拨乱济民,扶翼刘氏,又用受禅于汉。粤在魏室,仍世多故,几于颠坠,实赖 有晋匡拯之德,用获保厥肆祀,弘济于艰难,此则晋之有大造于魏也。诞惟四方之 民,罔不祗顺,开国建侯,宣礼明刑,廓清梁、岷,苞怀扬、越,函夏兴仁,八纮 同轨,遐迩弛义,祥瑞屡臻,天人协应,无思不服。肆予宪章三后,用集大命于兹。’ 炎惟德不嗣,辞不获命。于是群公卿士,百辟庶僚,黎献陪隶,暨于百蛮君长,佥 曰:‘皇天鉴下,求民之瘼,既有成命,固非克让所得距违。’天序不可以无统, 人神不可以旷主,炎虔奉皇运,畏天之威,敢不钦承休命,敬简元辰,升坛受禅, 告类上帝,以永答民望,敷佑万国。惟明德是飨。”
  泰始二年正月,诏曰:“有司前奏郊祀权用魏礼。朕不虑改作之难,今便为永 制。众议纷互,遂不时定,不得以时供飨神祀,配以祖考,日夕叹企,贬食忘安。 其便郊祀。”时群臣又议:“五帝,即天也。五气时异,故殊其号。虽名有五,其 实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五郊改五精之号,皆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坐 而已。北郊又除先后配祀。”帝悉从之。二月丁丑,郊祀宣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 帝于明堂,以配上帝。是年十一月,有司又议奏:“古者丘郊不异,宜并圆丘方泽 于南北郊,更修治坛兆。其二至之祀,合于二郊。”帝又从之,一如宣帝所用王肃 议也。是月庚寅冬至,帝亲祠圆丘于南郊。自是后,圆丘方泽不别立至今矣。太康 十年十月,乃更诏曰:“《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而《周官》云:‘祀天旅上帝。’又曰:‘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则明上帝不 得为天也。往者众议除明堂五帝位,考之礼文正经不通。且《诗序》曰:‘文、武 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焉。宣帝以神武创业,既已配天,复以先帝配天, 于义亦不安。其复明堂及南郊五帝位。”晋武帝太康三年正月,帝亲郊礼。皇太子、 皇弟、皇子悉侍祠,非前典也。愍帝都长安,未及立郊庙而败。
  元帝中兴江南,太兴元年,始更立郊兆。其制度皆太常贺循依据汉、晋之旧也。 三月辛卯,帝亲郊祀,飨配之礼,一依武帝始郊故事。初,尚书令刁协、国子祭酒 杜夷,议宜须旋都洛邑乃修之。司徒荀组据汉献帝居许,即便立郊,自宜于此修奉。 骠骑王导、仆射荀崧、太常华恆、中书侍郎庾亮皆同组议,事遂施行。按元帝绍命 中兴,依汉氏故事,宜享明堂宗祀之礼。江左不立明堂,故阙焉。明帝太宁三年七 月,始诏立北郊。未及建而帝崩,故成帝咸和八年正月,追述前旨,于覆舟山南立 之。是月辛未,祀北郊,始以宣穆张皇后配地。魏氏故事,非晋旧也。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将北郊,有疑议。太常顾和表曰:“泰始中,合二至之祀 于二郊。北郊之月,古无明文,或以夏至,或同用阳复。汉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 郊,此则与南郊同月。及中兴草创,百度从简,合北郊于一丘。宪章未备,权用斯 礼,盖时宜也。至咸和中,议别立北郊,同用正月。魏承后汉,正月祭天,以地配, 而称周礼,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于是从和议。是月辛未,南郊。辛巳,北郊。 帝皆亲奉。
  安帝元兴三年三月,宋高祖讨桓玄走之。己卯,告义功于南郊。是年,帝蒙尘 江陵未返。其明年应郊,朝议以为宜依周礼,宗伯摄职,三公行事。尚书左丞王纳 之独曰:“既殡郊祀,自是天子当阳,有君存焉,禀命而行,何所辨也。斋之与否, 岂如今日之比乎?议者又云今宜郊,故是承制所得命三公行事。又郊天极尊,唯一 而巳,故非天子不祀也。庶人以上,莫不蒸尝,嫡子居外,庶子执事,礼文炳然。 未有不亲受命而可祭天者。又武皇受禅,用二月郊,元帝中兴,以三月郊。今郊时 未过,日望舆驾。无为欲速而无据,使皇舆旋返,更不得亲奉。”遂从纳之议。
  晋恭帝元熙二年五月,遣使奉策,禅帝位于宋。永初元年六月丁卯,设坛南郊, 受皇帝玺绂,柴燎告类。策曰:“皇帝臣讳,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晋帝以卜 世告终,历数有归,钦若景运,以命于讳。夫树君司民,天下为公,德充帝王,乐 推攸集。越俶唐、虞,降暨汉、魏,靡不以上哲格文祖,元勋陟帝位,故能大拯黔 黎,垂训无穷。晋自东迁,四维弗树,宰辅焉依,为日已久。难棘隆安,祸成元兴, 遂至帝王迁播,宗祀湮灭。讳虽地非齐、晋,众无一旅,仰愤时难,俯悼横流,投 袂一麾,则皇祚克复。及危而能持,颠而能扶,奸宄具歼,僭伪必灭。诚否终必泰, 兴废有期。至于拨乱济民,大造晋室,因藉时运,以尸其劳。加以殊俗慕义,重译 来款,正朔所暨,咸服声教。至乃三灵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和协,岁月兹著。是 以群公卿士,亿兆夷人,佥曰皇灵降监于上,晋朝款诚于下;天命不可以久淹,宸 极不可以暂旷。遂逼群议,恭兹大礼。猥以寡德,托于兆民之上。虽仰畏天威,略 是小节,顾深永怀,祗惧若厉。敬简元日,升坛受禅,告类上帝,用酬万国之嘉望。 克隆天保,永祚于有宋。惟明灵是飨。”
  永初元年,皇太子拜告南北郊。永初二年正月上辛,上亲郊祀。文帝元嘉三年, 车驾西征谢晦,币告二郊。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癸巳,八座奏:“刘义宣、臧质,干时犯顺,滔天作戾, 连结淮、岱,谋危宗社。质反之始,戒严之日,二郊庙社,皆已遍陈。其义宣为逆, 未经同告。舆驾将发,丑徒冰消,质既枭悬,义宣禽获,二寇俱殄,并宜昭告。检 元嘉三年讨谢晦之始,普告二郊、太庙。贼既平荡,唯告太庙、太社,不告二郊。” 礼官博议。太学博士徐宏、孙勃、陆澄议:“《礼》无不报。始既遍告,今贼已禽, 不应不同。”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案《王制》,天子巡狩,‘归,假于祖祢’。 又《曾子问》:‘诸侯适天子,告于祖,奠于祢,命祝史告于社稷宗庙山川。告用 牲币,反亦如之。诸侯相见,反必告于祖祢,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又云: ‘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反必告至。’天子诸侯,虽事有小大, 其礼略钧,告出告至,理不得殊。郑云:‘出入礼同。’其义甚明。天子出征,类 于上帝,推前所告者归必告至,则宜告郊,不复容疑。元嘉三年,唯告庙社,未详 其义。或当以《礼记》唯云‘归假祖祢’,而无告郊之辞。果立此义,弥所未达。 夫《礼记》残缺之书,本无备体,折简败字,多所阙略。正应推例求意,不可动必 征文。天子反行告社,亦无成记,何故告郊,独当致嫌。但出入必告,盖孝敬之心。 既以告归为义,本非献捷之礼。今舆驾竟未出宫,无容有告至之文;若陈告不行之 礼,则为未有前准。愚谓祝史致辞,以昭诚信。苟其义舛于礼,自可从实而阙。臣 等参议,以应告为允,宜并用牲告南北二郊、太庙、太社,依旧公卿行事。”诏可。
  孝建二年正月庚寅,有司奏:“今月十五日南郊。寻旧仪,庙祠至尊亲奉,以 太尉亚献;南郊亲奉,以太常亚献。又庙祠行事之始,以酒灌地;送神则不灌。而 郊初灌,同之于庙,送神又灌,议仪不同,于事有疑。辄下礼官详正。”太学博士 王祀之议:“案《周礼》,大宗伯‘佐王保国,以吉礼事鬼神祗,禋祀昊天。’则 今太常是也。以郊天,太常亚献。又《周礼》外宗云:‘王后不与,则赞宗伯。’ 郑玄云:‘后不与祭,宗伯摄其事。’又说云:‘君执圭瓚稞尸,大宗伯执璋瓚亚 献。’中代以来,后不庙祭,则应依礼大宗伯摄亚献也。而今以太尉亚献。郑注 《礼·月令》云:‘三王有司马,无太尉。太尉,秦官也。’盖世代弥久,宗庙崇 敬,摄后事重,故以上公亚献。”又议:“履时之思,情深于霜露;室户之感,有 怀于容声。不知神之所在,求之不以一处。郑注《仪礼》有司云,天子诸侯祭于祊 而绎。绎又祭也。今庙祠阙送神之稞,将移祭于祊绎,明在于留神,未得而杀。礼 郊庙祭殊,故灌送有异。”
  太常丞硃膺之议:“案《周礼》,大宗伯使掌典礼,以事神为上,职总祭祀, 而昊天为首。今太常即宗伯也。又寻袁山松《汉·百官志》云:‘郊祀之事,太尉 掌亚献,光禄掌三献。太常每祭祀,先奏其礼仪及行事,掌赞天子。’无掌献事。 如仪志,汉亚献之事,专由上司,不由秩宗贵官也。今宗庙太尉亚献,光禄三献, 则汉仪也。又贺循制太尉由东南道升坛,明此官必预郊祭。古礼虽由宗伯,然世有 因革,上司亚献,汉仪所行。愚谓郊祀礼重,宜同宗庙。且太常既掌赞天子,事不 容兼。又寻灌事,《礼记》曰:‘祭求诸阴阳之义也。殷人先求诸阳。’‘乐三阕 然后迎牲。’则殷人后灌也。‘周人先求诸阴’,‘灌用鬯,达于渊泉。既灌,然 后迎牲。’则周人先灌也。此谓庙祭,非谓郊祠。案《周礼》天官:‘凡祭祀赞王 祼将之事。’郑注云:‘祼者,灌也。唯人道宗庙有灌,天地大神至尊不灌。’而 郊未始有灌,于礼未详。渊儒注义,炳然明审。谓今之有灌,相承为失,则宜无灌。” 通关八座丞郎博士,并同膺之议。尚书令建平王宏重参议,谓膺之议为允。诏可。
  大明二年正月丙午朔,有司奏:“今月六日南郊,舆驾亲奉。至时或雨。魏世 值雨,高堂隆谓应更用后辛。晋时既出遇雨,顾和亦云宜更告。徐禅云:‘晋武之 世,或用丙,或用己,或用庚。’使礼官议正并详。若得迁日,应更告庙与不?” 博士王燮之议称:“遇雨迁郊,则先代成议。《礼》传所记,辛日有征。《郊特牲》 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郑玄注曰:‘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用辛 者,取其斋戒自新也。’又《月令》曰:‘乃择元日,祈谷于上帝。’注曰:‘元 日,谓上辛。郊祭天也。’又《春秋》载郊有二,成十七年九月辛丑,郊。《公羊》 曰:‘曷用郊?用正月上辛。’哀元年四月辛巳,郊。《谷梁》曰:‘自正月至于 三月,郊之时也。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从,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 不从,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以斯明之,则郊祭之礼,未有不用辛日者也。晋 氏或丙、或己、或庚,并有别议。武帝以十二月丙寅南郊受禅,斯则不得用辛也。 又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卯,始并圆丘方泽二至之祀合于二郊。三年十一月庚寅冬至祠 天,郊于圆丘。是犹用圆丘之礼,非专祈谷之祭,故又不得用辛也。今之郊飨,既 行夏时,虽得迁却,谓宜犹必用辛也。徐禅所据,或为未宜。又案《郊特牲》曰: ‘受命于祖庙,作龟于祢宫。’郑玄注曰:‘受命,谓告退而卜也。’则告义在郊, 非为告日。今日虽有迁,而郊祀不异,愚谓不宜重告。”
  曹郎硃膺之议:“案先儒论郊,其议不一。《周礼》有冬至日圆丘之祭。《月 令》孟春有祈谷于上帝。郑氏说,圆丘祀昊天上帝,以帝喾配,所谓禘也。祈谷祀 五精之帝,以后稷配,所谓郊也。二祭异时,其神不同。诸儒云,圆丘之祭,以后 稷配。取其所在,名之曰郊。以形体言之,谓之圆丘。名虽有二,其实一祭。晋武 舍郑而从诸儒,是以郊用冬至日。既以至日,理无常辛。然则晋代中原不用辛日郊, 如徐禅议也。江左以来,皆用正月,当以传云三王之郊,各以其正,晋不改正朔, 行夏之时,故因以首岁,不以冬日,皆用上辛,近代成典也。夫祭之礼,‘过时不 举’。今在孟春,郊时未过,值雨迁日,于礼无违。既已告日,而以事不从,禋祀 重敬,谓宜更告。高堂隆云:‘九日南郊,十日北郊。’是为北郊可不以辛也。” 尚书何偃议:“郑玄注《礼记》,引《易》说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周礼》,凡 国大事,多用正岁。《左传》又启蛰而郊。则郑之此说,诚有据矣。众家异议,或 云三王各用其正郊天,此盖曲学之辩,于礼无取。固知《谷梁》三春皆可郊之月, 真所谓肤浅也。然用辛之说,莫不必同。晋郊庚己,参差未见前征。愚谓宜从晋迁 郊依礼用辛。燮之所受命作龟,知告不在日,学之密也。”右丞徐爰议以为:“郊 祀用辛,有碍迁日,礼官祠曹,考详已备。何偃据礼,不应重告,愚情所同。寻告 郊克辰,于今宜改,告事而已。次辛十日,居然展斋,养牲在涤,无缘三月。谓毛 血告泬之后,虽有事碍,便应有司行事,不容迁郊。”众议不同。参议:“宜依 《经》,遇雨迁用后辛,不重告。若杀牲荐血之后值雨,则有司行事。”诏可。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辛酉,诏曰:“朕载新宝命,仍离多难,戎车遄驾,经略 务殷,禋告虽备,弗获亲礼。今九服既康,百祀咸秩,宜聿遵前典,郊谒上帝。” 有司奏检,未有先准。黄门侍郎徐爰议:“虞称肆类,殷述昭告。盖以创世成功, 德盛业远,开统肇基,必享上帝。汉、魏以来,聿遵斯典。高祖武皇帝克伐伪楚, 晋安帝尚在江陵,即于京师告义功于郊兆。伏惟泰始应符,神武英断,王赫出讨, 戎戒淹时,虽司奉弗亏,亲谒尚阙。谨寻晋武郊以二月,晋元禋以三月。有非常之 庆,必有非常之典,不得拘以常祀,限以正月上辛。愚谓宜下史官,考择十一月嘉 吉,车驾亲郊,奉谒昊天上帝,高祖武皇帝配飨。其余祔食,不关今祭。”尚书令 建安王休仁等同爰议。参议为允,诏可。
  泰始六年正月乙亥,诏曰:“古礼王者每岁郊享,爰及明堂。自晋以来,间年 一郊,明堂同日。质文详略,疏数有分。自今可间二年一郊,间岁一明堂。外可详 议。”有司奏:“前兼曹郎虞愿议:‘郊祭宗祀,俱主天神,而同日殷荐,于义为 黩。明诏使圆丘报功,三载一享。明堂配帝,间岁昭荐。详辰酌衷,实允懋典。’ 缘谘参议并同。曹郎王延秀重议:‘改革之宜,实如圣旨。前虞愿议,盖是仰述而 已,未显后例。谨寻自初郊间二载,明堂间一年,第二郊与第三明堂,还复同岁。 愿谓自始郊明堂以后,宜各间二年。以斯相推,长得异岁。’通关八座,同延秀议。” 后废帝元徽二年十月丁巳,有司奏郊祀明堂,还复同日,间年一修。
  汉文帝初祭地祇于渭阳,以高帝配;武帝立后土社祠于汾阴,亦以高帝配。汉 氏以太祖兼配天地,则未以后配地也。王莽作相,引《周礼》享先妣为配北郊。夏 至祭后土,以高后配,自此始也。光武建武中,不立北郊,故后地之祇,常配食天 坛,山川群望皆在营内,凡一千五百一十四神。中元年,建北郊,使司空冯鲂告高 庙,以薄后代吕后配地。江左初,未立北坛,地祇众神,共在天郊也。

译文

  “国家的大事,在于祭祀和军事”。从有文字记载开始到儒家经典,都尊崇这一宗旨,而圣人的道德,没有比尊敬父亲更重要的。所以司马迁撰作《封禅书》,班固详尽记述《郊祀志》,上记皇帝的正祭,下录郡国百神的祭祀.司马彪又撰《祭祀志》以续完汉朝的祭祀礼典.东晋以后,旧有的礼制大的典章,都明白而完善地备载。自此以后,祭祀礼仪又有变化,所以再加编撰。
  汉献帝延康元年十一月己丑曰,献帝命令公卿祭祀产担庙。派遣兼御史大夫张音奉皇帝印玺及策书,禅让帝位给曹魏。当时魏文帝曹丕继承了重旺的王位,南巡停留在颖阴。主事官员于是在题渣的篮荡旧城建造坛台。庚午日,魏王登上坛台。曹魏的相国华歆跪着接受了皇帝的印玺奉进给重担。接受印玺完毕之后,魏文帝走下坛台观看柴燎,礼毕之后返回。没有举行以先祖配祭的祭祀。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在郊外祭祀天地和明堂。当时萱逸的都城在盗堡,而天地神灵、墓地、明堂、灵台都依照汉朝的旧例。黄初四年七月,魏塞壶将要到束境巡视,因为大军将要出动,便派太常官用一头公牛在南郊祭天,从此之后便成为常制。到魏文帝逝世时,太尉钟繇在南郊举行追赠谧号的礼仪,这都是在郊外举行的祭祀礼节。
  明帝太和元年元年正月丁末日,在郊外祭祀魏武皇帝以配祭天帝,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以魏文皇帝配祭上天。当时两汉时期升烟祭祀天地的仪制都还保留,曹魏对两漠祭礼的沿革便可知了。
  太和四年八月,魏明帝到东境巡视,经过繁昌县。派遣执金吾臧霸兼理太尉的职事,他用一头公牛祭祀接受禅让的坛台。《后汉纪》裹说,汉章帝诏令在高邑县祭祀即帝位的坛台。逭虽然是前代已实行的事,然而筑坛是为了祭天,而坛并不是神。现在不对上天祭祀,而对坛墟致祭,不知道根据的是什么。
  景初元年十月乙卯曰,开始在洛阳南郊的委粟.营建圆厅。皇帝下诏令说:“帝王接受天命,都恭敬地奉承天地,以彰显神明;尊敬祭祀世代继统的先祖,以昭明功德。所以前代祭祀的礼典撰著之后,就使郊祭祖先以配祭皇天上天的仪制完备了。从前在汉朝的初年,承接秦朝焚书灭绝学术之后,便收集残缺的礼制经典,以完备郊祀的礼仪。从甘泉、后土、雍宫、到五峙原祭天地神灵的处所,大多在经典上见不到,并且因为这些祭祀一兴废而无常制,一一彼一此而有变化,四百多年间,废止而没有了郊外椅祭皇天上天的礼仪。古代所改立的祭祀礼仪,于是有了阙失。萱魏的世系,出于直垦氐,现在祭祀圆丘,以始祖爱童配祭,称圆丘为皇皇帝天。方丘所祭的称为皇皇后地,以舜帝的妃子伊氏配祭。郊外祭天所祭的称为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祭。郊外祭地所祭的称为皇地之衹,以武帝的宣皇后配祭。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祭已故皇父高祖文皇童,以配祭上天。”十二月壬子冬至,开始在圆丘祭祀皇皇帝天,以始祖有虞氏舜帝配祭。白正始年以后,直到曹魏终结,再没有举行郊祀。
  孙权开始在武昌称帝号时,在南郊告祭天帝。告祭辞说:“皇帝臣孙权,冒昧地用黑色的公牛祭祀,明白告知皇皇后帝。汉朝享国二十四世,经历四百三十四年,它运行的天命气数已终结,它的福禄气运已竭尽,普天之下已废弛,四海之内分崩离析。邪恶之臣曹丕,于是夺取了帝位。直至的儿子茎壑继承帝位而作恶,盗窃名位扰乱礼制。我孙权出生于东南,适逢机运,承奉天道掌握军队,志向在于拯救世道,奉皇天上天的正辞实行讨伐惩恶,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民众。群臣百官各位将相以及各州郡各城镇执掌职事的官员,都认为天意已对汉朝厌弃,汉朝已丧失天运,皇帝的位置空缺,郊祀没有主祀人,美好的征兆嘉善的瑞应,前后纷繁地出现,上天的气运在我身上,我不得不接受.我孙权敬畏天命,岂敢不恭敬奉从。我恭谨地选择吉曰,登上坛台并举行柴燎祭天,即皇帝位。敬希你天神赐福!东吴四方,永远安保于天际。”在这以后的时期,孙权自认为所居不是中原地方,便不再举行郊祀。中年时,群臣奏议,应该举行郊祀。孙权说:“郊祀应当在中原土地上举行,我们现在不是在中原土地上。”群臣再次奏议说:“普天之下,没有一地不是帝王的领土:。帝王以大下为家。古代周文王、周武王在酆、镝举行郊祀,不是一定要在中原土地上。”孙权说:“周武王伐纣时,即帝位于镝京,而在镐京举行郊祀。周文王没有成为天子,在酆邑举行郊祀,见于哪部经典呢?”群臣又奏议说:“我们得见于《汉书.郊祀志》。匡街上奏请求将甘泉宫回曲的郊祀迁徙到铝,说驰王曾在腿举行郊。’,虽说:“周文王品性谦让,他处于诸侯的地位,分明是没有举行郊祀。经传没有明文记载,由匡衡这个俗儒凭个人意见造说,不是经典的本义,不可用。”虞直《志林》裹说:“束吴君主孙权纠举驳正郊祀的记载,追贬匡衡,凡是得见的人,无不感慨地叫好。”何承天说:“考察孙权已建立帝号承继帝位,而郊祀享祭有阙失,本来是不对的。他在位的末年虽然举行了一次南郊祭祀,而竟无北郊祀享之礼。环氏的《吴纪》裹说:‘孙权想尊崇父亲以配享天帝的本义,给他的父亲孙坚追加尊号为束吴始祖。’依照这一说法,那么孙权末年所举行的郊祀,足以系坚配享天帝。孙权去世之后,三位继位的君主直到束吴灭亡都没有举行郊祀,那么逊护也就没享有配祭天帝的礼仪了。”
  刘备章武元年,备即皇帝位,筑造坛台告祭天帝。告祭辞说“建安二十六年夏季四月丙午口,皇帝臣刘备,冒昧地以黑色公牛献祭,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灵。汉朝享有天下,它的天命气运无限。先前王莽篡夺汉朝政权,光武皇帝震怒出兵讨伐,社稷宗庙再次得到享祭。现在曹操依仗武力肆意残忍地对待人民,他的儿子曹丕施展他的凶逆图谋,窃取帝位。群臣百官和将士们认为国家社稷已被废弃,刘备应该整治它,应该承接汉高祖和汉光武皇帝,恭敬地奉行皇天上帝对曹丕的惩罚。我刘备思量自己道德鄙薄,怕有愧于这皇帝之位,便向庶民询问,并问及边外的蛮夷各族的君长,他们都说天命不可以不回报,祖宗的帝业不可以长久被废弃,四海之内不可以没有君主,天下四境之内的人所仰望的,在于我型备一人。我型借敬畏皇天的威严,又惧怕汉朝将在大地上灭亡。我恭谨地选择吉,与群臣百官登上坛台,接受皇帝的御玺。修造柴燎的坛台,挖掘埋藏祭牲的瘗坎,向天神举行告祭。敬希天神享用祭品给汉朝赐福,永远安保四海。”章武二年十月,皇帝刘备命令丞相诸葛亮,在成都营建南、北郊祭的坛台。
  魏元帝咸熙二年十二月甲子日,使持节侍中太保郑冲、兼太尉司隶校尉李憙奉持皇帝的印玺和策书,禅让帝位给西晋。丙寅曰,西晋在南郊筑造坛场,举行柴燎告祭天帝,没有用祖先配祭。其告祭词说:“天帝之臣皇帝司马炎。冒昧地以黑色公牛献祭,昭告皇皇后帝。曹魏皇帝查验了皇位的气运,接受上天圣明的命令,命令我司马炎说:‘古代卢童禅让帝位给虞爱,虞灵又将帝位禅让给夏鱼,他们勤勉地树立圣德垂训后世,经历了很多年代。到了汉朝政道衰败时,魏太祖武皇帝平定祸乱救助人民,扶持辅助汉朝刘压政权,又从还曲接受了挥让。但当我曹魏之时,历代多有变乱,几乎到了灭亡的地步,实在是仰仗了置翅匡救的恩德,因而得保曹魏宗庙的祭祀,在艰难时广为救助,这实在是晋朝对魏有大的功德。天下四方的人民,没有不敬服顺从的,立国家建诸侯,宣明礼教严明刑律,肃清梁山、岷山,包容了扬州、南越,全国兴举仁义,八方边境统一,远近向往仁义而归服,祥瑞接连出现,天人同应,没有不顺服的。天命宣示我要效法唐尧、虞舜和汉朝禅让的皇帝,因此布天命于此。’我司马炎思量不足以继承魏帝皇位,辞让没有获得同意。于是三公卿士,群臣百宫,黎民百姓和役隶,以至各蛮族的君长,都说:‘皇天明察下民,了解下民的困苦,皇天既有成命,本来不是克己谦让所能抗拒的。’帝位不可以没有继统,入神不可以空缺君主,我司马炎虔敬地遵奉皇位的气运,我畏惧天帝的威严,岂敢不恭敬地承接天帝美善的命令,我恭谨地选择吉曰,登上坛台接受禅让,告祭上帝,以永远报答人民的厚望,广布德泽佑助天下四方各地人民。我向往美善之德。”
  泰始二年正月,皇帝下命令说:“主事官员前时奏请郊祀权且采用曹魏的礼制。我不想承受改建礼制的艰难,现在便以曹魏的礼制作为永远实行的制度。众人议论纷纭,于是没有按时议定,也就不能按时供享祭神,以已故祖、父配祭,我早晚都在慨叹和期望,饮食减少,心中不安。现在应当守即举行郊祀。”当时群臣又议论说: “五方天帝,就是天,五行之气时令不同,所以它们的称号不同。虽然有五个名称,其实是一个神。明堂和南郊,应该除去五帝的神座。五郊改为五精的称号,都同称为吴天上帝,各设一座而已。北郊祭祀又当除去先肚皇后的配祭,”皇帝全都依从。二月丁丑,郊祀宣皇帝以配祭天,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祭文皇帝以配祭上帝。这年的十一月,主事官员又奏议:“古时候圆丘的祭祀和郊祀没有区别,应该将圆丘方泽的祭祀合并于南北郊祀,另外修造祭祀坛场。而冬至、夏至的祭祀,合并于南郊、北郊的祭祀。”皇帝又依从了。一概都依照宣帝所采用的王肃的议论。逭一个月的庚寅曰冬至,皇帝亲自到南郊祭祀圆丘。自此之后,圆丘方泽不另行设立一直延续到今天。太康十年十月,皇帝又下命令说:“《孝经》裹记载‘郊祀丘铿以配祭天,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祭周文王以配祭上帝,。而《周礼》裹说:‘祭天是陈列祭品祭上帝。’又说:‘祭地是陈列祭品向四方遥祭山。’四方遥祭不是指地,那么分明上天不能是天了。前时众人议论去除明堂五帝的神位,查考礼书的记载和正式的经文这种做法行不通。况且《诗序》裹说: ‘周文王、周武王的功业,起于后稷。’所以推论以后稷配祭天。宣帝以英武创业,他既已配祭天,后来又以先帝配祭天,在道理上也不妥当。应该恢复明堂及南郊五帝神位。”晋武帝太康三年止月,武帝亲自举行郊祀.皇太子、皂弟、皇广全都陪侍祭祀,这不是前代的礼典。愍帝定都长安,还没有建立郊祀及宗庙祭祀便已败亡。
  元帝中兴于江南,太兴元年,开始改建郊祀坛场。其制度都是太常贺循依据汉朝、西晋的旧制所定。三月辛卯曰,元帝亲自举行郊祀,配祭的礼仪,概依照武帝开始举行郊祀时的先例.当初尚书令刁协、国子祭酒杜夷,建议应该等待还都迢旦之后再修建。司徒荀组根据汉献帝居许员时,便立即建立郊祀坛场,现在自然应该在汀茵修造。骠骑玉婆、仆射苞盛、太常茎恒、中书侍郎廖毫都与苞蛆的议论相同。修建祀坛的事便施行了.按元帝继承天命而中兴,依照汉朝的先例,应该举行享祭明堂和宗庙祭祀之礼。束晋没有立明堂,所以缺享祭明堂和宗庙祭祀之礼。明帝太宁三年七月,开始诏令建郊祭坛。还没有进行建造而明帝便逝世了,所以成帝越和八年正月,追述以前的意旨,在覆舟山南建立祭坛。当月辛未,祭祀北郊,开始以宣穆张皇后配祭地神。这是曹魏时的先例,不是西晋的旧制。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将要在北郊祭祀,有怀疑的议论。太常题和上表说:“蠢始年间,把夏至冬至的祭祀合并于南郊北郊的祭祀。北郊祭祀的月份,古代没有明文记载,有的用夏至,有的同用冬至。汉光武正月辛末日,开始建立北郊祭坛。这就与南郊祭祀同月了。到束晋草创之时,一切事情都从简,把北郊祭祀合并于圆丘祭祀中。礼制不完备,权且用造一礼仪,大体上是合乎时宜的。到了咸和年间,提议另立北郊祭祀,祭祀同用正月。曹魏承续后汉,正月祭天,以地神配祭,而称说周礼,三王的郊祭,一概用夏正。”于是依从顾和的议论。这个月的辛末日,祭祀南郊。辛巳日,祭祀北郊。皇帝都亲自奉祭。
  安帝元兴三年三月,宋高祖征讨桓玄并赶走了桓玄。己卯日,庆贺功勋在南郊祭祀。这一年,皇帝逃亡江陵没有返回。次年应该举行郊祀。朝廷议论认为应该依照周礼,由宗伯代理皇帝的职事,由三公施行祭祀。尚书左丞王讷之独自说:“殡殓之后举行郊祀,自然是天子主持,有君主在,禀承君主的命令而行祭,有什么可辩白的呢。是不是举行斋戒祭祀,岂可以与今天的事相比呢。议论的人又说现在应该郊祀,而事理应是秉承皇帝的旨意才能命令三公行祭。况且祭天是极尊高的事,衹有天子一人可以举行而已,所以不是天子不可以祭天。庶民以上的人,无不举行祭祀,当嫡子在外时,由庶子掌理祭祀,礼书裹记载得很明白。没有不亲自接受了天子的命令而祭天的。又武皇帝接受禅让后,于二月郊祀,亘童在2遍中兴,于三月郊祀。现在郊祀的时限还没有超过,人们天天盼望着皇帝。不可以没有根据地想急速举行郊祀,使得皇帝返回后,再不能亲自奉祭。”于是依从丁王讷之的议论。晋恭帝五盘二年五月,摹帝派遣使臣奉持策书,禅让帝位给刘宋。永初元年六月丁卯曰。在南郊建造坛场,接受皇帝的印玺,举行柴燎以祭天。告祭策书说:“皇天上帝的臣子皇帝刘裕,冒昧地用黑色公牛献祭,昭告皇皇后帝。晋帝以占卜得知王朝气数已终结,新王朝的气运已有所归,敬顺遣好的时运,以命令我刘裕。立君主以治理人民,天下为公,德操足以立为帝王,而被人民一致拥戴。从卢尧、虞爱开始,直到汉朝、萱垫,没有不是以圣哲的人感通文祖,有卓绝功勋的人登帝位,因此能够大力拯救人民,垂训于万世。晋朝自从束迁以来,礼、义、廉、耻的德操没有树立,宰辅大臣没有依托,日子已经很久了。隆安年间艰险,元兴年间酿成祸乱,以致帝王迁徙,宗庙祭祀灭绝。刘裕虽然地方不是齐、晋大国,部众没有一旅,但上则愤恨时势艰险,下则痛惜动乱不止,他甩袖一挥,就使皇朝恢复。在危难时能扶持,在覆亡时能扶助,为非作乱的都被歼灭,越礼犯分的人一定被消灭。真是否极必泰,振兴废败残局应运而来。至于平定祸乱救济人民,恩施晋朝,凭藉时运,而舒展他的勋劳。加以四境殊风异俗的各族人民仰慕仁义,语言不通的荒远地方人民前来诚服,帝王历法所行的地方,都敬服声威教化。以致、月、星辰显示美好的征兆,山出现祥瑞,入神和睦协同,岁月彰着。因此王侯卿士、亿万平民,都说皇天神灵在上俯察,晋朝在下敬致诚,,天命不可以长久被延误,帝位不可一刻空着。于是被众人的议论所逼,我恭敬地举行这受天命即帝位的礼仪。谬误地以我这薄德之人,托身于亿万人民之上。虽然上畏皇天的威严,忽略这小节,我深深地永远怀念,恭敬恐惧如同遇到危险一样。敬择吉日,登坛受禅,祭告天帝,以实现万国美好的希望。上天保佑我们昌盛,永远给我刘宋赐福。我恭敬地飨祭圣明的神灵。”
  永初元年,皇太子在南、北郊拜祭。永初二年正月上旬辛,皇帝亲自举行郊祀。文帝元嘉三年,皇帝率军西征谢晦,备礼品在南、北郊祭祀。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癸巳曰,朝廷重臣上奏说:“刘义宣、邀质,违逆时势背离正道,发动暴乱罪恶滔天,串连淮、岱两地逆党,阴谋危害国家。当臧质开始反叛时,朝廷宣布戒严的时候,南、北郊的祭祀及宗庙社祭,都已陈设周备。因刘盏宣作乱,没能同时举行祭祀。当皇上将要出发亲征时,叛逆党徒已冰释瓦解,臧质既已被枭首示众,型义宣也被擒获,两个寇逆都已消灭,南、北郊祭祀及宗庙祭祀都应该昭彰举行。考察亘塞三年诛讨迎每之初,遍祭南、北郊和太庙。当逆党平定之后,衹祭太庙和太社。不举行南、北郊祭祀。”希望礼宫们全面深入地商议。太学博士徐宏、孙勃、陆澄议论说:“《礼》书裹没有不举行回报祭祀的记载。开始时对南、北郊和宗庙既普遍给予祭祀,现在逆贼已擒获,祭祀不应有所不同。”国子助教苏璋生议论说:“据《礼记。王制》记载,天子外出巡狩, ‘返回时,给祖庙父庙祭祀,。又《礼记.曾子问》裹说:‘诸侯前往天子那裹去,先到祖庙祭祀,向父庙陈设祭品祭祀,命令祝史向社稷宗庙山川祭祀。祭祀时用牲和缯帛,返回时也是如此。诸侯相见,返回后一定到祖庙父庙祭祀,并命令祝史向前时所祭祀过的山等神举行告至之礼。’《礼记.曾子问》裹又说:‘天子和诸侯将要外出的时候,一定要用缯帛毛皮玉圭等祭品,到祖庙父庙祭祀。返回后一定要举行告至之礼。’天子与诸侯外出,虽说事有大小的不同,但它的礼仪大体相同,出之前祭祀而返回后举行告至之礼,道理上不得有差别。郑玄说: ‘外出及返回的礼仪相同。,它的本义十分明白。天子出征时,向上帝祭祀,推论前时所祭祀过的返回后一定要为之举行告至之礼,那么就应该举行郊祭,不容再有怀疑。丞矗三年,衹祭太庙和太社,不知道它的道理在哪裹。或者当是因《礼记》裹衹说‘返回后到祖庙父庙祭祀’,而没有郊祭的话。如果这一论点成立,那就更是不通。《礼记》是残缺的书,本来就没有完备的版本,断简壤字,多有缺略。正应当类推寻求它的本义,不可动辄都要征引它的文字。天子返回后祭祀太社,也没有成文记载,是什么原因郊祭该单独招致嫌疑呢。但是外出及返回后一定祭祀,都是表示孝敬的诚心。既然是以返回后祭祀为本意,本来就不是凯旋后献捷的礼仪。现在皇帝毕竟没有出宫,就不容许有外出返回后举行告至的礼仪。如果是陈设不出行而祭祀的礼仪,那却是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我认为祝史致辞,用以昭显诚信。如果辞义违背礼制,自然可以从实而缺略。我们参酌审议,以应该举行祭祀为允当,应当都用牲畜献祭南北二郊及太庙、太社,依旧由公卿施行祭祀之事。”皇帝下命令表示同意。
  孝建二年正月庚寅日,主事官员上奏说:“本月十五日举行南郊祭祀。考查旧时的仪制,宗庙祭祀由皇上亲自奉祭,由太尉第二次献酒告祭;南郊祭祀由皇上亲自奉祭,由太常第二次献酒告祭。又宗庙祭祀开始时,把酒洒在地上,送神的时候就不洒。而郊祀在开始时把酒洒在地上,同宗庙祭祀是一样的,而送神时又要把酒洒在地上,议论的人认为宗庙祭祀与郊祀仪式不相同,对这件事有疑问。现在交付礼官们审议裁定。”太学博士王祀之议论说:“根据《周礼》的记载,大宗伯‘佐助君主保护国家,用吉礼敬祀鬼和天地神灵,祭祀苍天’。也就是指今天的太常。在郊祀祭天时,太常第二次献酒告祭。又《周礼》的外宗条下说:‘当王后不参与祭祀时,就佐助宗伯。郑玄说:‘王后不参与祭祀,宗伯替代王后行事。又说:‘君主拿着玉制的圭瓒盛酒并把酒洒向尸主,大宗伯拿着玉制璋瓒盛着酒第二次献酒告祭。从中世以来,王后不参加宗庙祭祀,就应该按照礼制由大宗伯代行第二次献酒告祭。然而现在由太尉第二次献酒告祭。郑玄注《礼记。月令》说:‘夏、商、周三代有司马,没有太尉。太尉,是秦朝设置的官。因为世代承传很久远,崇敬宗庙祭祀,替代王后祭祀的事情重要,所以由上公第二次献酒致祭。’又议论说:“顺时而生的思念,情怀比霜露还要深厚;宗庙之内祭祀时,肃敬的感情,在举止行动发出的声音中表现出来。不知道神在什么地方,便不能在一个方位上去求神。郑玄注《仪礼》的有司条裹说,天子诸侯在宗庙门内祭祀又绎祭。绎。是指第二日再祭。现在的宗庙祭祀缺少了送神时洒酒于地的仪式,将改在枋绎祭,明在于留神,不得而省。礼制裹郊祀与宗庙祭祀的仪制不同。因此送神时洒酒于地的仪制有差别。”太常丞朱庐之议论说:“查考《周礼》的记载,大宗伯执掌典礼,以敬奉神灵为上,职务是总管祭祀,而以祭苍天为首要。现在的太常就是《周礼》裹的宗伯。又查考袁山松的《后汉书。百官志》裹说:‘郊祭的礼仪,是由太尉掌管第二次献酒告祭,光禄掌管第三次献酒告祭。太常每当祭祀的时候,先上奏祭祀的礼仪及行事,掌管赞助天子祭祀。没有掌管献酒的事。依照《百官志》的记载,汉朝掌管第二次献酒的事,专由三公担任,不是由主管宗庙祭祀的秩宗贵官来掌管。现在宗庙祭祀由太尉第二次献酒,光禄第三次献酒,即为汉朝的仪制。又贺循规定太尉由东南方登上坛台,表明这太尉官一定是参与郊祭。古礼虽然是由宗伯掌管第二次献酒,然而历代有沿袭也有变革,由三公掌管第二次献酒,是汉朝所实行的仪制。我认为郊祀的典礼重大,应该与宗庙的祭祀相同。况且太常既已掌管赞助天子祭祀,他就不可兼管第二次献酒的事。又查考洒酒于地的仪式,《礼记》裹说:‘祭祀是讲求阴祀和阳祀的问题.殷产时期是先讲求南郊及宗庙祭祀的阳祭’,‘奏完三首乐曲之后迎牲’。那么商朝是把洒酒于地的仪式放在后面。‘周朝先讲求祭北郊及宗庙的阴祀’,‘洒酒于地所用的是香酒。酒深入到土壤裹。酒洒之后迎牲’。那么周朝是把洒酒的仪式安排在前面。这裹说的是宗庙祭祀,不是说郊祀。查考《周礼。天官》裹说:‘凡是祭祀时赞助君王举行裸礼。郑玄注说:‘裸,是洒酒灌地。衹有关涉人事的宗庙祭祀才有洒酒灌地的仪式。祭天神地神时君王不举行洒酒灌地的仪式。’而郊祀不曾有洒酒灌地的仪式,这在礼制裹无法考知。学识广博的儒者所注释的大义,昭然明察。认为今天有洒酒灌地的仪式,是长期相承传所造成的失误,那么原本就应该是没有洒酒灌地的仪式。”通报给朝廷重臣及丞、郎、博士等,他们都同意朱膺之的议论。尚书令建平王刘宏重新参酌审议,认为朱膺之的议论允当。皇帝下诏令表示同意。
  太明二年正月丙午曰初一,主事官员上奏说:“本月初六南郊祭祀,皇上要亲自奉祭。到时候可能会下雨。曹魏时期郊祭曾遇到下雨,高堂建认为应改期于当月下旬的辛曰祭祀。晋朝时皇帝已经出动参加郊祀,适逢下雨,顾和也说应该另行选择吉曰举行祭祀。徐挥说:‘晋武帝时,祭祀有时用丙日,有时用己曰,有时用庚日。’这些让礼官们议论裁正并上报。如果可以改变郊祀日期,是不是也应该改变宗庙祭祀的日期呢?”博士王燮之议论说:“遇到下雨而改变郊祀日期,是前代已有的定论。《礼》书的传注所记述的,在辛曰举行郊祀是有根据的。《礼记.郊特牲》裹说:“郊祀用辛曰,周朝开始举行郊祀是在冬至日。”郑玄注说:“夏、商、周三代的郊祀,一概用夏历正月。用辛曰的原因,是取其斋戒自新的意思。,又《礼记.月令》裹说:‘于是选择元日,祭祀苍天上帝祈求五谷丰熟。’注解说: ‘元曰.是指上旬的辛曰。举行郊祭祭天。’又《春秋》裹记载郊祀的有两次,成公十七年九月辛丑,郊祀。《公羊传》说:‘何时举行郊祀用正月上旬的辛曰举行郊祀。’哀公元年四月辛巳曰,郊祀。《谷梁传》说:‘从正月直至三月,是举行郊祀的时期。以十二月下旬的辛曰占卜而定正月上旬辛曰郊祀。如果小依从,于正月下旬辛曰占卜改为二月上旬辛日郊祀.如果不依从,就于二月下旬辛曰占卜而定三月上旬辛曰郊祀。,这已表明,郊祀的礼仪,都是在辛曰举行。晋代有时用丙曰,有时用己,有时用庚,都是因为另有议论。逮壹于十二月丙寅曰在南郊祭天接受禅让,造就是祭祀不能用卒的例子。又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卯曰,开始把圆丘方泽的祭祀、冬至夏至曰的祭祀与南北郊的祭祀合并举行。泰始三年十一月庚寅曰冬至曰祭天,在圆斤举行郊祭。这是仍然用圆丘祭祀的礼仪,不是专门为祈求五谷丰熟的祭祀,因此又不能用辛曰祭祀。现在的郊祭享祀,既已按夏历实行,虽然祭祀的日期可以改变推迟,但认为仍然是…定在辛曰举行。徐撵所根据的,或许有不当的地方.又根据《礼记.郊特牲》的记载说: ‘在祖庙受命,在父庙裹灼龟甲而占卜。,艳注释说:‘受命,是指先祭告祖庙,然后退下来进行占,那么求的本义是卜郊祭这件事,而不是卜求郊祀的日子。现在祭祀的日期虽然有所改变,而郊祀的本义不变,我认为不应该再次求卜。’曹郎朱膺之议论说:“考察前代儒者所论说的郊祀,他们的议论各有不同。《周礼》里有冬至日圆丘的祭祀。《礼记.月令》裹有为祈求五谷丰熟而祭祀苍天上帝.郑玄说,在圆丘祭祀苍天上帝,以帝营配祭,这是所说的筛祭。为祈求五谷丰熟祭祀五精天帝,以后稷配祭,这是所说的郊祀,这两种祭祀举行的时间不同,它们所祭的神也不相同。儒士们说,在圆丘举行的祭祀,以后稷配祭。取圆丘所在的地点在郊,称之为郊祭。以圆丘的形体而言,称之为圆丘的祭祀。名称虽然有两个,其实就是一种祭祀。晋武帝舍弃郑玄的说法而依从儒士们的说法,因此郊祀用冬至曰。既然用了冬至曰,按理就不可能总是在辛曰。那么晋代在中原地区郊祀不用卒曰,就像徐惮所议论的那样。从束晋以来,都用正月,当是《春秋》传裹所说的夏、商、周的郊祀,全都用正月,晋代不改正朔,实行夏历,因此安排在年初,不用冬曰,全都用上旬的辛曰,这是近代的成规。祭祀的礼仪, ‘过了时限就不举行,现在是正月,郊祀的时限还没有过,遇上下雨改变祭祀日期,对礼制没有违背。既已卜求了祭祀的日子,然而因事不能顺遂,里祀苍天是很敬重的事,应该再卜求祭祀的日期。高堂隆说:‘九日在南郊祭祀,十曰在北郊祭祀、’造就是说北郊祭祀可以不在辛曰举行。”尚书何偃议论说:“郑玄注《礼记》,引用《易经》说夏、商、周三朝的郊祀,一概都用夏历。《周礼》记载,凡是国家的大事,多用正月。《左传》又说在惊垫举行郊祀。那么郑玄的这种论说,实在是有根据的。各家的议论不同,有的说夏、商、周各朝都用它们的正月郊祭苍天,这是浅薄之士的辩说,对于礼制来说不可取。本来已知道《谷梁传》裹说春季三个月都是可以举行郊祀的月份,真可以说是肤浅了。然而用辛曰祭祀的说法,全都相同晋朝用庚曰己曰郊祀,说得纷纷扬扬,但就是没有见到前代施行的证据。我认为应该信从晋代推迟郊祀,仍按礼制是用辛曰。王燮之以为在祖庙受命在父庙灼龟占卜,他知道卜求的本义,不在卜求郊祭的日子,他的学识缜密”右丞徐爰的议论认为:“郊祀用辛曰,对改变郊祀期有妨碍,礼官和主管祭祀的官员,已作了很周备的考察。何偃根据礼制,认为不应该再行卜求,我的看法与他相同.考察卜求郊祭而限定时曰,到了今天这种办法应该改变,卜求应衹是卜郊祭这件事而已。辛日前十曰,已安然地为郊祀而斋戒沐浴,祭祀用的牲畜,已养在涤宫裹,没理由超过三月。他认为祭祀的牺牲已完全准备之后,虽然有事妨碍祭祀,也应该让主事官昌举行祭祀,不容许改变郊祭的日期。”众人的议论各不相同。参酌审议后认为:“应该依据《经》书的记载,遇到下雨就改用下旬的辛曰祭祀,不需要再次去卜求。如牲畜已杀,准备陈祭之后正遇着下雨,就可让主事官员去举行祭祀。”皇帝下韶令表示同意。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辛酉曰,皇帝下诏令说:“我接受天命时,连续遭遇了很多艰难,战车急速地出动,要谋划的事务很多,里祭苍天的事虽然准备好了,可我没能亲自去举行祭礼。现在全国已经安定,各种祭祀都巳举行,应该遵循以前的典制,举行郊祀拜谒上帝。”主事官员查考之后上奏说,这事没有先例。黄门侍郎徐爰议论说:“卢舜的时候称为类祭上帝,殷商的时候称为昭告上帝。都是因为创业成功,德操和业绩隆盛而弘远,开创国统奠定皇家基业,一定要享祭上帝。从汉朝、曹魏以来,都遵循这一典制。高祖武皇帝征伐伪楚,置玄童还在j堰,便在京师建郊祀坛台,祭上帝告成功。我以为泰始年间应了天帝的符瑞,皇帝神武明断,王者耀武出征,战事经过了一段时间,虽然奉祀神灵做得周到,但皇上还没有亲自祭祀拜谒天帝。我认真查考晋武帝时郊祀是在二月,晋元帝时里祀祭天是在三月。有特殊的庆祝,一定有特别的典礼,不可拘泥于平常的祭祀,把祭祀限定在正月上旬辛日举行。我认为造事应交付史宫,让他们认真选择十一月的吉日,皇帝亲自举行郊祭,祭祀拜谒苍天上帝,以高祖武皇帝配祭。其余配亨的,不列入本次的祭祀。”尚书令建安王刘休仁等赞司叁羞的议论。经过参酌审议都认为允当。皇帝下诏令表示同意。
  泰始六年正月乙亥曰,皇帝下诏令说:“按照古代的礼制,帝王每年都举行郊祀享祭,以及举行明堂的祭祀。从晋朝以来,每隔一年举行一次郊祀,明堂的祭祀在同一天举行。因为质朴与华饰详略不同,稀疏和细密有区别。从今以后每隔两年举行一次郊祀,每隔一年举行一次明堂的祭祀。下面可作详细商议。”主事官员上奏说:“前兼曹郎虞愿议论说:‘郊祀和明堂的宗庙祭祀,都是主祭天神,而在同一天繁复地献祭,按情理说是轻慢。皇帝的诏令是让圆丘祭祀向天神报告成功,三年举行一次享祭。明堂配祭先帝,每隔一年献祭一次。斟酌情况选定吉曰,实在切合祭祀盛典。’通过咨询参酌审议一致同意虞愿的议论。曹郎王延秀重加议论说:‘改革的事宜,就像皇帝诏令所说的那样。前时虞愿的议论,实在祇是述说皇帝的诏令而已,未曾显示后来的事例。我认真查考,最初的郊祀是每隔两年举行一次,明堂祭祀每隔一年举行一次,第二次郊祀与第三次明堂祭祀,便回复到同一年举行。虞愿说从开始举行郊祀和明堂祭祀之后,应该各隔两年举行一次祭祀。以此推论,那么郊祀和明堂祭祀总是在不同年岁举行。,通报给朝廷重臣之后,他们都同意王延秀的议论。”后废帝王巡二年十月丁巳曰,主事官员奏请把郊祀和明堂祭祀,回复到同一天举行,每隔一年举行一次。
  汉文帝时初次在遭坜祭祀地神,以昼担配祭,汉武壶时在噬祭祀后土社神,也以高祖配祭。龃以太祖配祭天神和地神,那么就没有以已故先帝皇后配祭地神了。王莽出任丞相时,引据《周礼》的记载,享祭已故先帝皇后为北郊的配祭。夏至曰祭后土之神,以高祖吕后配祭.就是从这时开始的。光武皇帝建武年间,不举行北郊的祭祀,因此已故皇后及土地之神,经常是在天坛祭祀时配享,山的一切望祭也都在祭坛的区域之内举行,共有一千五百一十四神。建毖史五元年,立北郊祭祀,派遣司空冯鲂祭高担庙,以莲昼代替旦后配祭地神。塞置初,没有设立北郊祭坛,各土地神衹,都在郊祭天帝时一起祭祀。晋成帝时设天地二郊的祭祀,南郊祭天有六卜神,即五帝之佐、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文昌、北斗、三台、司命、轩辕、后土、太一、天一、太微、钩陈、北极、雨师、雷、电、司空、风伯、老人等六十二神。北郊祭地有四十四神,即五岳、四望、四海、四渎、五湖、五帝之佐、沂山、岳山、白山、霍山、毙无间山、蒋山、松江、会稽山、钱唐江、先农等共四十四神。江南各小山之神,是柬晋所立,就好像汉朝时西京关中各小河,都有祭祀等级。南北二郊所祭祀之神,官家都有记载。宋武帝永初三年九月,司空徐羡之、尚书令傅亮等人上奏说:“我听说崇奖有功德的人及举行隆重的祭祀,是历代帝王善美的典制;效法天人,从古代至今都是一致的。虽然在不同时期会有因循有变革,在不同的时代或重视质朴或提倡文饰,而其本意是在致力于教化,其道理都是一样的。想到已故高祖武皇帝和协神灵,秉受天命,弘扬每都谋事安邦的勤奋精神,树立了民众所崇仰的最高品德,皇帝以美好的德操教导人民,领上广大直达八方边远地区,和顺之气涵养天下四方,圣德教化畅达远方:陛下以圣哲继承帝业,以道义感通四海。祭祀的礼仪已废止了很久,想光大国家宏大的功业,享祭皇帝陛下已放的双亲,现在实在应该举行祭祀的礼仪。高祖武皇帝应该在南郊祭天帝时配享,至于北郊祭地神时的配祭,虽然礼书裹没有明文记载,但是前代旧的典章,常常被遵循施行,魏、晋两朝原有的典制,便可以作为前代留下的准则.我们认为武敬皇后应该在北郊祭祀时配祭。为了表达追念先人孝顺先人的情怀,使崇高的敬意传之久远,以答谢及赞扬天地,以协和阴阳。明年的正月,将在南郊和北郊祭祀天地,应该晓谕朝廷内外,认真遵循旧的典制。”皇帝下诏令表示同意。
  晋武帝太康二年冬季,主事官员上奏说:“主尘三年止月立春曰举行祭祀,当时天气还很寒冷,可让主事官员主持祭祀.”皇帝下诏令说:“郊祀是重要的典礼,一段时间以来因国家多事,到临举行郊祀时因事情有妨碍而废止了,所以往往是依从了主事官员的奏请而停祀。从今以后因边境战事减少,衹有这祭祀的典礼为最重要,亲自奉祭天地,这本来就是固定的制度。”
  成帝时在南郊举行祭祀,遇上下雨。侍中顾和启奏说:“应该返回宫廷。再选择日子举行祭祀。”皇帝下诏令表示同意。汉明帝根据《礼记。月令》有五郊迎接节气和定服色的礼仪,因而采用元始年间的旧制,在洛阳建立五郊祭祀的坛台,祭祀各方天帝和神灵,车服都依照各方位的颜色。魏、晋两朝都遵循这种制度。束晋以来,没有时间顾及修建五郊祭祀坛台。
  宋孝武帝大明五年四月庚子日,皇帝下诏令说:“古代周朝有文德,大祭明堂;汉朝业绩隆盛,敬祭汶水上所建的明堂。因为主持祭祀的没有越分过度,端正了节令,大名卓著,救世而扬名。我已故的父王太祖文皇帝功德光耀苍天,威灵昭示俗民,在国内能端庄恭敬地接待四方诸侯,以仁德救助百姓,对外能影响到八方边远的地区,威势能震动各方异风殊俗的人民,在南方能击碎强越君长的头颅,在西方能使强大的戎族君长脑碎髓流。创制礼仪振兴农耕的本业,陈乐器奏乐曲使四季顺适。补正典籍序传,在无题之外作申述;表彰并聘用贤明之臣,让深厚完美的道德广为垂范。训导勉励奖劝农桑,政风清明不用刑罚。万物通和,百神降福,行事上协皇天轨范,下能顺随地神的德泽。因此精诚贯通上天神沾,行事而生瑞兆,诸侯循道守义,河海恬静平和。我仰赖先王的大业,登上帝位统治百姓,皇天上帝赐下福佑,到现在已有十二年了我冀望宣扬先帝的美德,使它传播到永远。群臣百官可详细稽考周朝的典制,开始兴建明堂,以便在宗庙裹祭祀先帝神灵,使之配祭皇天上帝,诚敬的心得以抒发,阴阳百神都能各得其所。我永远怀念先帝,感激仰慕先人我悲伤心碎。”主事官贝上奏说:“我们查考有关明堂辟雍的事,在制度上没有明确的定论,营造也不一致,传说也很乖妄。著名的儒士和博通的学者,各举所见,有的认为明堂与辟雍名称不同而其实质相同,有的以为名称和实质都是各不相同。从汉朝直至晋朝,没有人能考辨明白。周代的书裹说,清庙、明堂、路寝的体制相同。郑玄注《礼书》,它的本义就是在这周代书里产生的。而儒士们又说明堂在国都的南面,属南方阳气之地,在国都三里之内。至于明堂的堂屋及侧室、门户、窗户的开向等,因世代遥远而记载湮灭,难得全面详尽考明。晋朝的侍中裴顿,是长安一带的博学之士,他详尽地查考了前代的记载,也没能确定。他认为尊崇先祖以配祭天帝,它的意义昭著,明堂庙宇的体制,理论根据不够分明,径直可建为殿堂,以尊崇天帝及先祖先帝的祭祀。其余不重要的祭祀,一概都可废止。参酌考证郑玄所作的注,没有什么凭据;裴颁的奏议,我认为可信。在国学地址的南面,实在是南方属阳的土地,平畅干燥,可以营建。所建造墙屋的规范,应该依照太庙的体制,衹建十二间,以对应一周年十二个月的数字。按照汉朝在汶水上所建明堂的图式,设置五帝神位,以太祖文皇帝配享。祭祀皇天上帝,虽有简省,但到三年大祭时,按理不可有差别。从郊祭至宫庙祭祀,也应该在同一天之内举行。《礼记》记载郊祭奉献一头牛,《诗经》裹说明堂祭祀享献牛和羊,沐浴斋戒选择祭祀的吉日的这些程序虽然相同,但质朴与繁饰却显然有所不同。况且郊祭有燎柴祭天的仪式,而明堂祭祀却没有燎柴祭天的事,那么鼎俎彝簋等礼器的配置,一概都应依照宗庙祭祀的礼仪而定。布告群臣百官,准备建筑材料挑选工人,暂时设置起部尚书、将作大匠,以商量物资使用及营建工程等事宜,在今年秋季一定要按期建成。”于是依照盏逊的议论,衹建造大殿屋宇并加雕画装饰而已,没有采用古代三十六个门户七十二个窗户的体式。左型六年正月,南郊祭祀完毕返回后,世担亲自奉祭明堂,祭祀五时天帝,以文皇帝配祭,这是采用了郑玄的议论。官府有其记录。  大明五年九月甲子曰,主事官员上奏说:“南郊祭祀用三头牛。四季祭祀宗庙六室用两头牛。明堂开始建成,祭祀五帝,以太祖文皇帝配祭,不知道祭祀时要用几头牛?”太学博士动屋兴之议论说:“据塑玄注《礼记.大传》说:‘《孝经》裹记载郊祭丘逻以配祭天帝,是配祭玺盛在明堂举行宗庙祭祀祭塞王,以配祭上帝,是配祭五帝。,五帝主管五方,方位不同功能一致,所奉用的牺牲,按理不得有所减少。太祖文皇帝亲统天地,那么他的德泽兼有天覆和地载;抚养众生,那么它的教化能协和春、夏、秋、冬四时节气。祖和宗的称呼,不足以彰显先人无限的美德;钟磬金石演奏的乐曲,不能播扬先人功勋业绩的盛大。因此修建明堂,帝王宽广的心怀可以显彰于天际;广泛地在宗庙配祭,是前代儒士们把握礼制本义的体现。以我浅薄的见解,认为应该用六头牛。”博士虞稣议论说:“祭祀天帝的名称虽然有五个,而所产生的实效经常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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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列传·卷五十二
  2. 志·卷二十八
  3. 列传·卷九十一
  4. 志·卷十二
  5. 列传·卷四十八
  6. 列传·卷四十四
  7. 列传·卷七十四
  8. 志·卷二十七
  9. 列传·卷八十四
  10. 列传·卷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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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列传·卷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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